小心翼翼地收好書信,張皇后坐到了梳妝檯前,對著銅鏡裡的自己端詳了一下,自己也笑了。
羞月急匆匆走進來。
“娘娘千歲,晴兒姐姐使人送來秘密書信。”
張皇后略驚。
“其人在何處?”
“擔心被別人看到,送信人將書信交給奴婢之後,就離開了。”羞月說著,把一塊白色綾子放在了張皇后的面前。
信裡,魏晴兒告訴了張皇后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
收好書信,張皇后略一思索,對羞月說道,“隨本宮去菊妃娘娘處。”
羞月不解。
“娘娘千歲乃是正宮國母,要一位普通妃子來見,只需奴婢派人去通知一聲即可,娘娘何必要親自登門?”
張皇后莞爾一笑。
“無需多問,只管隨本宮前去就是了。”
田羞菊所在的宮苑名曰哀菊宮,據說是因為這位菊妃娘娘甚愛養花,有一次她正在獨自欣賞花朵,被劉禪撞見,見其容貌甚至比鮮花更美,於是隨口說道,“哀哉,採菊也!”意思是秋天的採菊也要在她面前感到悲哀不已。
據此,這裡便被稱作哀菊宮了。
或許是與她的名字有關,她愛菊勝過愛其他花朵。
張皇后到來之前,田羞菊正在和一個男子在說話。
男子的樣子很威武,一張滿是橫絲肉的臉上生滿了大大小小的肉瘤,一副很兇的樣子。
他是田庸,和張紹一樣,也被人們稱作為國舅,只是有張紹在,人們不敢稱其為爺,只是習慣於叫他田國舅。
“兄長不知,陛下已非昔日陛下,自從曹魏人馬入城之後,陛下一直未曾進過其他宮苑,對小妹亦是冷淡至極。小妹也曾派人相請,只是陛下總是藉口推脫,實在叫人心寒得很。”田羞菊小巧的嘴唇微抿,對田庸說道。
田庸向前湊了湊。
“愚兄也只是在王斯那裡聽到了關於陛下的事情,想陛下前後判若兩人,料想不會有錯。”
田羞菊點了點頭。
“兄長和王斯的事情切勿走露了風聲,否則你我兄妹將死無葬身之地也。尤其是那個魏晴兒,此人曾經是張皇后身邊的丫頭,凡事切不可被她知道。”
“放心,愚兄已經安排好人手,打算趁王斯不備,將其除去,免除後患。”
“兄長何時舉兵?”
“這個還需些時日,我沔陽人馬不多,而且糧草儲備不足,若過早舉兵,一旦不能成功,將前功盡棄。”
“小妹這裡倒還有些銀兩,都是昔日後主所賜,若是變賣了,亦可充作軍費。兄長稍等片刻,待小妹將其拿來。”田羞菊說著,就要去寢宮。
就在這時候,守在門外的一名宮女跑了進來。
“皇后娘娘駕到,現已到門外,速去接駕。”
田羞菊和田庸同時一驚。
“皇后娘娘素日極少來其他宮苑,怎今日忽然來此?莫非是兄長入宮,有人通報給她了?”
田庸也有些驚慌,迅速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且去要皇后娘娘稍等,便說待本宮更衣之後就去接駕。”田羞菊對宮女吩咐道,隨後,對著田庸招了招手,“兄長且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