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都識趣的退出去了,屋裡靜悄悄的,他聽到了她的呼吸聲,輕淺可聞,大約是剛剛喝過糖水,她的氣息裡有淡淡的甜味。然後他感覺她的身子漸漸沉了起來,就這麼壓在他胸口上。他偷偷伸了脖子去瞧,她果然是睡著了。
她一直是一個警覺的人,睡眠很淺,所以他一動也不敢動,手腳都麻木痠痛了,也只能忍著。再往深了想,她能在他懷裡睡著,證明她對他不設防,在她心裡,他是值得信賴的。這大約就是做哥子的好處了。
白千帆睡得很香,迷迷糊糊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也沒有被痛醒,翻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接著睡。
她夢見自己在街上走,突然尿急,可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茅廁,急得滿頭大汗,捂著肚子四處亂竄,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解決,可不管她走到哪裡,身邊都是人。她正惶然之際,覺得小腹突然一墜,一股熱流衝了出來。
她啊的一聲叫,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躺在墨容澉的懷裡。
他摸摸她的額頭,柔聲問,“怎麼?做夢啦。”
白千帆驚恐的看著他,吶吶的道,“您,您怎麼還在啊。”
墨容澉心裡一堵,也沒跟她計較,說,“你肚子疼,我陪著你。”
白千帆撐著他慢慢坐起來,她一動,立刻感覺到下邊有液體流出來,她嚇得僵在那裡,表情像要哭的樣子,“王爺,您趕緊走吧。”
墨容澉不知道她怎麼啦,問,“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她說不出口,臉紅的像煮熟了的大蝦,自己不動,只顧推他,“哎呀,叫你走就走啊。”
她語氣有些急,又有點撒嬌的樣子,很讓他受用,知道這種事,她可能有些難堪。他便從床上下來,“我叫月桂月香進來。”
她仍保持著那個姿勢,急切的點頭。他覺得有些好笑,不再逗她,轉身出去了。
月桂月香一進來,她就哭喪著臉,“怎麼辦?我好像又弄髒了衣裳。”這已經不是頭一回了,每次弄髒了衣裳,都是月香和月桂給她洗,她覺得挺難為情的。
月香笑道,“這有什麼可急的,髒了就洗唄。”
月桂看她的姿勢有些彆扭,“王妃,您幹嘛那樣坐著,不累呀。”
白千帆囁嚅道,“我動不了,一動連床都會弄髒了。”
月桂道,“哎呀我的主子,您弄髒哪都沒事,有奴婢們呢。”
月香打了熱水進來,兩人一通收拾,總算把她給收拾妥當了。白千帆長長吁了一口氣,“做姑娘就這點不好,太麻煩了。”
月香道,“要不說女人受罪呢,不過沒有這月事,就生不出孩子。”
白千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嘟嚕著,“我覺得我自個還像個孩子呢,怎麼就能生孩子了。”
月桂道,“是啊,您趕緊替王爺開枝散葉吧,生個小王爺出來多好呀。”
白千帆跟她們說過自己和墨容澉的關係,可她們不聽,老把她跟墨容澉湊在一塊,她也懶得再解釋。如果真要跟誰生孩子,怎麼著也不會是墨容澉,應該是……杜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