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靠近人類聚集地的緣故，屍鬼潮奔行的速度很快，在菌毯剛剛將王暉的頭頂遮蓋起來的時候，屍鬼潮前列的屍鬼們就已經靠近了河岸。

“吼！”

伴隨著沙啞低沉的嘶吼聲音，一隻只屍鬼直接跳入了河流之中，手腳並用，遵循著本能向前化動著，很快就來到了對岸，有的屍鬼因為體積太大，只能沉入河床上行走，然後憑藉著出色的力量跳出河面。

至於具有飛行和漂浮能力的屍鬼們，跨越河岸更加輕鬆。

甚至躲在菌毯內下暗中觀察屍鬼潮的王暉還發現了，有的屍鬼們不但會游泳，還有的屍鬼在互相幫助和配合，他看到一個如烏龜一樣巨大漂浮在河對岸，不斷有低階屍鬼跳上漆黑的大龜殼上，再一同緩慢漂浮著度過河岸。

“難怪屍鬼潮會讓人類如此重視。”

王暉皺眉，喃喃自語：“在高階屍鬼的控制下，一些沒有智慧的低階屍鬼也開始懂得互相協作和配合。”

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會戰術。

尋常的屍鬼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了，渾身帶著感染毒素，大規模的屍鬼還懂得戰術協作，尋常的人類聚集地根本擋不住，只能聯手起來抵抗，甚至必定會出現不小的損失。

從這一點上來看，再借鑑二十多年來不斷爆發過的屍鬼潮戰爭來看，懂得互相協作配合的屍鬼們是完全有實力殺絕全球人類。

人類中大多數是普通人，而每一個屍鬼都相當於是一個強化者，且能力複雜多變，體態萬千，具備著人類最恐懼的毒素感染。

雙方的戰鬥差距太大了。

但人類卻詭異的抵抗住了屍鬼們的進攻和感染，站穩了腳跟，與屍鬼、變異獸形成了三方平衡。

有許多災後世界的人類學者研究，提出過類似的假設：屍鬼潮的形成，其實是類似於“打秋風”的行為，它們不想真正殺絕所有的人類，每間隔一段時間的侵襲是為了掠奪人類感染成為新的屍鬼，從而延續屍鬼們的族群。

換而言之，屍鬼們因為缺少自我繁衍的手段，所以將人類圈養起來，透過豢養人類而達成自身族群的延續和發展。

這個學說假設太過恐怖，不被人類所接受，但王暉卻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拋開人類的角度不談，屍鬼確實可以當做一種新生的生物族群，哪怕只是低階屍鬼中的基因內都有大量渴望延續和努力存活下去的基因序列，這也是屍鬼們熱衷於感染人類和一切其他生物的原因。

感染其它生物，對於屍鬼們而言，就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繁衍行為。

用龍傲天曾經看過的舊日篇章裡的詞語來形容，人類就相當於屍鬼們的RBQ。

人類們總是無法接受這類觀點和假設，無法容忍自己在屍鬼們的眼中只是一群繁衍的必備品，唯一存活的原因就是因為屍鬼們需要繼續繁衍，所以才沒有殺絕全球人類。

而王暉，卻十分贊同這樣的觀點，甚至覺得這樣的假設觀點很可能符合這顆星球目前生物圈的真實情況。

生物渴望繁衍，這是最不容反駁的基因本能，哪怕是蟲族所做的一切，也是基於“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更長久的活下去”這幾點。

......

小小的森林溪流，擋不住跨越千山萬水而來的屍鬼潮們。

大量的屍鬼落在了系列對岸，有的屍鬼站在了菌毯之上，有的屍鬼甚至靠在蟲巢附近，甚至還對著隱身不可見的蟲巢不斷戳摸著，低下的智商讓它們無法理解為什麼身邊空無一物，卻感覺有什麼東西矗立在那兒阻擋，無法繼續深入。

更多的屍鬼們，鋪開在臥龍森林內，一個臥龍森林根本無法裝下這麼多的屍鬼，越來越多的屍鬼繼續向前，繼續向著臥龍聚集地。

作為最近的人類聚集地，屍鬼們已經嗅到了濃郁又香甜的人類氣息，就像是荷爾蒙的氣息，刺激著屍鬼們不斷靠近。

而王暉始終潛藏著菌毯下，菌毯上散發著屍鬼的氣息，將王暉和原始跳蟲、原始工蜂們保護的很好。

王暉的身體形態雖然是人類，但身體的器官、組織、血肉早已經受到了蟲群基因的改善，他不是真正的人類，他無需呼吸，更不會在菌毯內而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