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追出門去,不惜代價跟你賠禮道歉。
“你要明白,當兩份謹慎是對立的兩個方向時,只有徹底消除其中一份謹慎,才能完全倒向另一份謹慎,這何嘗不是一種謹慎呢?”
面紅耳赤的劉思燕不願服輸,針鋒相對地道:“你的人都掏槍了,你追出來我就會接受你的道歉?!”
蘇安依舊從容不迫:“如果你之前表現出來的和解與親切是真的,那就說明你為了我們的合作能做出很大犧牲,你便不會在沒有實際損失的情況下,果斷掐滅我們的合作。
“既然如此,只要我拿出足夠好的態度,給你足夠多的補償,你憑什麼不接受?
“你看,事實證明我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我不僅瞭解當下的你,還了解你想象中的那個你。
“可惜,你最終沒能穩住,在距離成功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你退縮了轉頭了,於是你功虧一簣。”
被完全拆穿的劉思燕無地自容,遂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指著蘇安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我是什麼樣,我就一定是什麼樣?!
“你不是我,你說的都只是你的妄想!”
蘇安笑了,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劉思燕,官渡城的經歷或許讓你性情大變,但改變的都只是表象,你已經二十歲了,性格底色思維模式都已成型,現在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看,你想成長想變強,但你仍是接受不了成長帶來的疼痛——自我否定自我反省永遠都是最痛苦的,不是嗎?
“就算屈辱、危險的經歷能讓你性情大變,可單個經歷增長不了你多少才能,更不可能讓你從不聰明變得富有智慧。
“你就是因為不夠有智慧,所以現在才會無能狂怒。
“就憑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有贏我的機會?”
劉思燕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就像一隻即將被撐爆的氣球。
然而,下一刻她忽然又坐了下去,滔天的怒火被冰冷的輕蔑所替代,她乜斜著蘇安不屑地道:“你以為你就很聰明?
“你如果足夠聰明,就應該知道,酒杯下毒、包廂埋炸彈並不能應對所有情況,我若一定要殺你,便不會只有這麼兩手準備!”
蘇安笑得愈發戲謔:“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告訴我,你之所以跟我說這麼多話,就是為了讓你的第三手準備有完成時間?”
劉思燕目光一滯。
事實的確如此。
蘇安笑眯眯地道:“這第三手準備,無非是用超凡者包圍酒吧,將我圍困攻殺於此,是圖窮匕見也是黔驢技窮。
“相關戰鬥人員你沒法提前佈置,因為你很清楚,我進入酒吧時會讓人四處觀察、檢視,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必然不會走進包廂落入你的圈套。
“所以你需要時間讓這些人趕過來。
“正好,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同樣需要這份時間。”
......
劉思燕的臉色再度變得十分難看。
她緩緩站起身,暗暗調動周身原力,虎視眈眈地盯著蘇安:“我承認你有幾把刷子,可你還是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隨著她的備戰狀態顯露出來,包廂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她帶來的兩名戰兵與安夏宗的兩名超凡者,已是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隨時都有可能扣動瞄向對方的手槍!
蘇安從容起身:“願聞其詳。”
劉思燕嘴角扯起一抹兇殘之意:“你忘了,對超凡者而言,聰明詭計不足為憑,實力才是生存之本!
“在絕對的戰力面前,一切算計都是徒勞!我願意回頭,不是我走不出包廂,而是我根本就用不著!
“如今你我面對面站著,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走出去!我會親手殺了你,讓你粉身碎骨!”
蘇安輕笑一聲:“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雙方算計來算計去,到了智謀用盡的最後時刻,仍是要靠一身修為戰力來決定勝負。要是蘇安硬實力不足,先前的一切優勢都會煙消雲散。
可蘇安能在超凡者的世界混下來,最倚重的一直都是自身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