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臺子鋪上磚塊,兩邊釘上檔板,放上木樁。
木樁兩端有突出的握把,能很輕易的把木樁在臺子上來回推動,一個簡易的輥壓臺就完成了。
陶土鏟進土臺裡,在木樁的來回碾壓下粉碎,然後刮到斜坡這一端,讓陶土順著木板斜坡滾下。
滾落的同時敲擊木板,就會形成最簡單的震動篩選,大塊的陶土就會浮到上面,細的會沉到底部,輕輕一刮,就能把粗大的颳走,剩下的都是比較細膩的部分,比別的辦法效率高上幾十倍。
“姐,這麼好用的辦法您是怎麼想出來的?”看著迅速堆積的細膩陶土,李有為看出柳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帶上一絲震驚。
“很難嗎?”柳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到:“不難,多動動腦筋就可以,只過以前李大石不許‘她’動腦筋而已。”
‘她’字柳均故意加重了語氣,自然是代指曾經的柳娘,而李有為卻理解成以前那個受到虐待和欺凌的‘她’,臉上現出堅定表情道:“姐,我以後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了。”
“好,姐以後就靠你保護了。”柳均笑到。
李富疆和李民矚也不落人後:“娘,以後我們也會保護你。”
“好好好。”聽著兩個小豆丁脆生生的話語,柳均欣慰的說到:“好好好,孃親以後就靠你們保護了。”
這樣看來,白撿幾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嘛,等這些孩子長大了,看村裡還有誰敢欺負他,再碰上朱劉氏這樣的人,哪裡還需要用這麼偏激的手段,直接讓孩子們去把她家砸了。
四個人齊心協力下,很快就碾散了一大堆的陶土,剩下的人繼續碾土,李有為騰出手來開始制瓦,陶泥和成塊,壓入模具中,細繩一拉,把多餘的切掉,一塊漂亮的瓦片就成形了。
李有為越弄越興奮,大聲說到:“姐,這些陶土太好了,壓出來的瓦胚平整光滑,一拉就行,不用扣裡面的小碎塊,回頭燒出來肯定都是好瓦。以前李大石可捨不得在瓦片上用這種好土。”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柳均欣喜的應到,聽到李有為的話,他對自己的改進也更有信心了。
陶土碾得差不多,柳均和兩個孩子也加入了制瓦行列,瓦片迅速增加,忙活了整整兩天,才積夠了五百塊瓦胚,這剛好是一爐瓦片的量,可以入窯燒製了。
可是李有為卻在看過瓦胚後搖了搖頭:“還不行,瓦胚沒幹透,入窯燒的話很容易裂開,必須乾透才行。”
“要多久才能乾透?”柳均問到。
“不一定,看氣候吧,天氣潮就慢,天氣幹就快,雨天最慢要五天,冬天快很多,三天就行了。”李有為說到。
豈不是得再等三四天才能開窯?瓦胚沒幹透,窯就得空等了?
“不會,我們可以多做點瓦胚放在那裡陰乾,多餘的時間就捏陶器,陶器的價格比瓦片高多了。”李有為說到。
柳均卻搖搖頭:“不行,這樣太沒效率了,窯爐空轉,人員空等,得想辦法讓瓦胚乾透的時間縮短才行。”
李有為顯然沒明白柳均的意思,有些茫然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