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冒起了白色的蒸汽。
澆完,她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
她長得很甜美,笑起來更甜美,空氣都像染了蜜。
賀行舟還沒回神,就見她又端著杯咖啡,用勺子在盆裡挖了勺土,放進咖啡杯中,攪了攪。
然後,她面無表情地敲響了房門,聲音溫潤甜軟。
“爺爺,您的咖啡好了。”
裡面應了一聲,她換上溫和無害的笑臉,姿態優雅地推門進去。
賀行舟盯著她的背影。
她動作那樣自然嫻熟,這操作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手機那端傳來朋友的聲音。
“行舟,你在聽嗎?”
賀行舟“嗯了”一聲,收回了目光,心思卻不自覺飄遠。
朋友兩年前還叮囑自己要關照她,她太乖了,很容易受欺負。
乖?
他並不覺得。
……
書房裡,溫黎目光淡淡地看著溫兆祥喝著咖啡。
“這咖啡怎麼帶股土腥味?”
溫黎面不改色:“這批咖啡豆品質不好,我改天換。”
溫兆祥又喝了口咖啡,從抽屜裡取出一疊資料,扔在桌上。
“這是傅董的資料,今晚你好好看看。”
“他妻子前些日子剛去世,正準備續絃。”
“你如果能拿下他,我就給你媽媽請最好的精神科醫生。”
溫黎眉頭微跳,眼見溫兆祥咖啡快喝完,她乖巧開口。
“爺爺,我給您再續一杯。”
她說完,不由分說就拿起了咖啡杯,轉身出了書房。
這回她沒敢在咖啡杯里加土,而是挖了幾大勺土,放進了咖啡壺中,搖勻後倒在咖啡杯裡,送進了書房。
溫兆祥正在看檔案,頭也沒回。
“今晚別往樓下去,你哥哥帶了朋友回來。”
溫黎應了一聲。
她是溫家的假千金,在溫家真金千回來後,她就變成了溫家養的金絲雀。
一個專門用來籠絡權貴,鞏固溫家地位的玩物。
她哥哥的那些朋友,不是紈絝,就是廢物,掌不了實權,溫兆祥看不上。
他看得上的,也輪不到她,溫家有親生的女兒溫宜。
溫黎看了眼桌上的資料。
資料顯示,傅董出於生上世紀六十年代,年近六十。
紈絝看不上,精英不歸她,那能配她的,也只有老男人了。
溫黎在心下冷笑,帶著那疊資料,出了書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