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小子,不會這都不敢喝吧!?看你這樣子,是哪家的嬌生慣養出來的吧?滾回家裡哭鼻子去吧!”
“血腥瑪麗都不敢喝,這種樣子也敢來殺戮之都?我看你小子挺俊的,要不跟我先去附近的酒店裡玩玩,作為交換,我帶你進去,怎麼樣?”
“喲呵,確實挺俊啊,小子,怕是連刀都沒拿過吧?進殺戮之都哪個不是手上幾條人命起步,現在不少人盯上你了,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我保你平安。”
聽著周圍的汙言穢語,少年反而眼睛一亮,看向最後說話的那個男人,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哦?真的手上都有好幾條人命?”
那人頓時嗤笑一聲,直接站起身,霎那間若有若無的殺氣就釋放了出來。
“當然,你不會覺得我在開玩笑吧?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他們可沒我這麼好心,晚了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每次都喜歡把人玩到殘廢再殺掉!怎麼,之前都是女人,今天怎麼改喜好了?”
一旁的人們也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紛紛附和,作為手上沾了鮮血的人,並且敢來殺戮之都的人,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樣子,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心中都會升起一股別樣的快感。
然而眼前的少年並沒有如他們所想,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環顧一圈,對上每一個人的視線後,長吐出一口氣。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什麼?”
眾人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一愣,個別謹慎的人更是明顯感到氣氛變得有些不對勁。
“請你們都死在這裡吧。”
少年面色平靜,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淡淡的笑容,眼眸宛若一口深邃的潭水,不起波瀾。
此話一出,在座的眾人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只感覺背脊一陣發涼。
雖然對方看上去就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但長年奔波逃亡的經歷讓他們習慣將危險抹殺在搖籃中,只要說出這種話,那就絕對不能放過對方!
“想讓我死?我先殺了你!”
只見一人率先出手,抬手一握,一把砍刀就出現在他手中,二話不說就朝著少年劈來,然而少年只是輕抬左手,直直迎向了那柄鋒利的砍刀。
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一陣惋惜,看來真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孩子,怕是不知道哪裡聽到了殺戮之都的名號,想來找刺激吧,可惜代價就是付出生命。
當然,他們惋惜也不是惋惜一條年輕的生命即將落下帷幕。
就是可惜了這一幅好皮囊,不過剛死的時候應該還熱乎,也不是不能用.
鏘的一聲,眾人就看到砍刀應聲斷裂,化為漫天光點。
武魂破碎,還不待那人承受反噬,修長的手掌根本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抓住了他的面門,緩緩用力,淒厲的慘叫聲在店內響起,那人已經被擠壓到凸起的眼眸中滿是恐懼,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腦袋如西瓜一般爆開,吵鬧的聲音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紅色與白色混合在一起朝著周圍傾灑,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頓時被沾了一身。
隨著失去頭顱的身影失去了支撐,緩緩癱倒在地,他們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能夠任由他們欺凌的小羊羔。
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色猙獰地衝向了櫃檯前的少年,而櫃檯後的服務員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幫助哪一方的想法。
相比起之前的狼盜來說,眼前看上去凶神惡煞的人們反而心理防線更低一點,當他們發現攻擊完全無法對少年造成傷害時,就拼了命想要朝外逃去,可是大門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封住了一般,用盡手段也無法出去。
淒厲的哭嚎聲、求饒聲、咒罵聲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越來越少,隨著最後一個聲音消失,飯店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僅剩的兩名服務員哪怕再鎮定,眼底也不禁浮現出了一絲恐懼。
他們見過太多人殺人了,在這個過程中,殺人者哪怕面目猙獰也好,病態大笑也好,其實都是他們下意識緩解殺人時心中出現的恐慌情緒的表現。
但這個少年不一樣,他殺人時面色平靜如一潭死水,就算鮮血濺在臉上,冰冷的眼神也沒有絲毫變化。
“我可以進去了嗎?”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傳進兩位服務員的耳朵裡卻讓他們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可,可以,還請這邊走。”
其中一位連忙開啟櫃檯的槅門,做出了請的手勢,閉口不提要喝血腥瑪麗的事情,做這一行,如果不懂什麼叫特事特辦,怕是小命早就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