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這會兒是又氣又急,氣的是自個兒子忒不爭氣了,割個稻子都能傷到腳。
急的是兒子的傷有沒有什麼大礙,等到看見只鐮刀的尖子扎進去,口子也不是很深,這才鬆了口氣。
接著滿臉的嫌棄。
“行了,回去休息去吧,我看你這輩子啊,是吃不了農家這碗飯了。”
周邦一陣唉聲嘆氣,旁邊幹活的小廝們都理解不他們家郡王,世子以後是要繼承郡王府的,會不會幹農活有什麼關係,見過哪家的王爺是會幹農活的,他們還真就理解不了。
周魚倒是挺明白她爹的心思,她爹從生下來過的就是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雖然現在一家子的身份改變,但是他爹還是覺得民以食為天。
只有掌握了種田的技巧,就算是以後他們家再次變成了普通百姓,還能夠靠種田維持生計。
這就跟大多數的手藝人一樣,吃飯的傢伙事是絕不能丟。
周嚴也很氣餒,他真的不是想要偷懶,恐怕現在這話說出去,也就只有自家人信了,誰會相信他竟然連這麼簡章的活都幹不了他。
只得低垂著頭,讓人扶著他坐上牛車。
今兒是開鐮的第一天,周魚是跟著過來看熱鬧的,卻沒想到熱鬧看過之後,還看到她哥這一出。
這會兒沒什麼熱鬧好看,現在她爹也不讓她下田幹活,所以周魚就跟她大哥一塊坐著牛車回了家裡。
餘正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手裡拿了把鐮刀,挨著周邦一塊割稻子。
餘正雖然養了小半年的傷,但是對於學武之人來說,割稻這活還是能勝任的。
這不一邊割稻之餘,還能跟周邦聊天。
看到餘正幹活那股麻利勁,周邦心裡老懷安慰,雖然兒子不怎麼樣,但這女婿幹活還是有模有樣的。
而那邊,青林昨天答應要去餵鴨子掃鴨圈,所以今兒一大早他便去了鴨圈那邊,餵鴨子掃鴨圈,幹起來也一點也不含糊。
一旁的蘇路跟蘇大兩人抱臂觀望,蘇大忍不住拿個胳膊拐了蘇路一下。
“哎,你說他把我們倆的活計給搶了,咱們還能幹啥?”
“幹啥,去扛稻子去。”
既然有人餵鴨子掃鴨圈,兩人也不在鴨圈這邊,而是去了田裡,把小廝們割的一捆捆稻子扛上牛車,再有人拉到曬場那邊去曬。
現在村裡每家每戶院子前都有一塊空地,有那田地少,又或者是家裡勞動力少的,當天割的稻子就沒拉去曬場,而是直接拉回家晾曬。
村裡人都是記恩的,大傢伙都有意把曬場空出來讓給周家人,誰讓周家的田是村裡面最多的。
回到家裡的周魚拿了傷藥給她哥抹上,再在腿上纏上一圈白布,最後周魚一用力。
“哎呦!妹妹,你倒是輕點呀。”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怎麼會不知道疼,我也是人好不好。”
“知道疼那刀還往自個腿上扎。”
這會兒真讓周嚴說他還真說不清楚,當時那刀怎麼就扎他腿上了。
跟自個大哥鬥了幾句嘴之後,周魚便去了灶間那邊,看看出門時候讓兩人熬的酸梅湯好了沒。
等到了灶間,剛好見兩人把大鍋裡的酸梅湯舀到桶裡,這是好了。
“姑娘,等晾涼了我們就拿到井裡鎮著,中午的時候剛好能喝。”
“不錯,今兒中午吃啥,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姑娘去忙你的吧,就我們兩人忙活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