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衣眸色劃過一絲淡漠。
雖然,她並不想同這位莫名覺得熟悉的“朋友”大動干戈,她心裡早已隱約有種感覺,她和靜客之間可能有些她暫時還沒有確認的牽絆。
但,遇到琉璃淨水這樣的寶貝,這點子熟悉也不足以讓她放手。
頂多,若是她心懷善意,她便也不傷她性命就是。
金朵兒吞了吞口水,有些瑟縮,半晌,她期期艾艾道:
“那我帶您去吧,不過,我可不可以在帶您見到她之後,讓我先回靈獸袋休息一下,我我我……突然困了。”
比起被夾在中間,進退不得,她寧願把自己關進靈獸袋無聊死。
盛紅衣心如明鏡:
“行。”
於是,季睦先留在原處,金朵兒帶著盛紅衣就往靜客的方向去。
“……她已經發現金燈蓮了,正在採摘呢。”
盛紅衣也在同金朵兒傳音:
“她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是說這一處沒人發現嗎?”
“我……也不知道啊,一直以來都是沒人的,誰知道這麼巧啊,我帶你來了,結果她也來了。”
“難道您二位還心有靈犀呢?”金朵兒乾笑著,自以為說了一句玩笑話。
可惜,回應她的只有走道之中颼颼是冷氣。
金朵兒:“……”,她又縮了回去。
金朵兒覺得自己太難了。
若是今兒個他們沒來,那這琉璃淨水一準就被那個大王給拿走了,到時候,她對她家紅衣大王也沒法交代。
可是今兒個她們都來了,也不好,兩個大王要是打起來可怎麼辦?
若是兩位大王因她之過,打架受傷了或者……直接噶了,那她是不是要成為千古罪花?
被定在恥辱柱上下不來的那種。
金朵兒瑟縮了一下,不能想了,再想她得把自己嚇死。
“大王,就在前頭左拐再走百步就到了,小的我先退下了?”
盛紅衣步履穩定的往前走,先是沒做聲,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嗯”了一聲。
金朵兒誇張的大鬆一口氣,連花瓣都抖擻了幾分,“嗖”一道金光閃沒,唯餘金朵兒淺淡的殘留氣息。
此時,靜客在採摘金燈蓮。
甚少人知曉,她在步入脫凡期之後,不知為何,覺醒了一項本事。
她發現,她居然能感知到一些靈蓮的位置所在。
這本事,她也不知為何而來,而且時靈時不靈的,且似乎距離越是接近,越能感知準確。
不過,她也只能感知到和“蓮”有關的一些靈植的情況。
頭一回,她剛突破脫凡期,她便在打坐之時好像附體在了一株白婉蓮身上。
這種感覺有點像神魂離體,她當時嚇壞了,以為自己得了什麼毛病。
戰戰兢兢的過了幾日,發現自己啥事兒也沒有,她才算安心些。
然,她剛安心,她又附體在那白婉蓮身上,她實在不堪其擾,連打坐都在走神,終於被師傅看出了異樣。
靜客自小是個棄嬰,據她的師父菩壇庵主蓮池住持說,她是出外傳授佛理之時,在河裡看到一張斷了莖,隨水飄來的荷葉上抱回的她。
本來想尋個好人家將她託養了去,沒想到她居然是個佛緣深厚的,遂收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