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元已是被恐懼充斥,它們如同一隻巨手,從內部狠狠的攥住他的致命處,讓他不得不耗費心思關注盛紅衣。
雖然,他的對手不是她。
越是這般時候,便越無法集中心神。
他的神識無意識遊移,那談全幾人還以為他們兩人贏定了。
早就躲在了後面,並且他們還會用防護符將自己圈在其中。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樣的。
談全是個草包,物以類聚,同他一起的自然也是草包。
今日過來尋找鬼火火種,不過是談全閒暇之時的遊戲。
他不過是窮極無聊,途徑此地,想要鬼火罷了。
他隨口一句命令,要他殺人,而為了他的遊戲,他必須得去搏命。
豈不可笑?
可笑至極。
心中的怨恨和屈辱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忽然,他只覺得眼前被什麼強光刺了一下,然後,心口一涼!
他下意識的眼一閉,本能倒退,心口驟然緊縮,不祥的感覺頓然浮現,揮之不去!
高手過招,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一道盛光伴隨著冷硬的聲音,便是閉著眼,一切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傀元睜開眼,只見胸口處已有一柄流光溢彩的長劍直直扎著。
那一劍,扎的極為巧妙,一劍穿心,洞開丹田,乾脆利落。
丹田之處,既是修士力量的來源,也是軟肋。
這裡一旦被攻破,那自然是兵敗如山倒。
即便,他還沒死。
即便,他的元嬰閃避之下,避開了那把劍!
可是,元嬰還在又如何呢?
鬼將期,元嬰剛剛幻化而出,同初生的嬰孩沒有差別。
對手會讓他的元嬰逃跑麼?
他愣了愣,抬起頭,對面的男子臉色淡淡,明明是在這昏暗的幽冥界域,他卻一襲白衣,顯得格格不入又涇渭分明。
那男子同她對視,他的右手穩穩的持著劍,倒是冷然的開口道:
“心不在焉,咎由自取!”
是啊,他是心不在焉,也是咎由自取的!
主動挑釁,是咎由自取,後面明明在戰鬥,他卻心神渙散,這是心不在焉。
盛紅衣的身份已明,同伴大約也是個人修吧。
這做派,一看就是那些個富得流油的宗門弟子的模樣。
是他最痛恨的那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