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衣並不知道自己露餡了。
她終於和魍原前輩討價還價達成了她滿意的結果。
七日的靈脈礦開採權。
嘖,果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原來她之前給自己測的卦象顯示自己離開枉死城興許有一筆意外之財,是應在這裡了。
在財力的加持下,盛紅衣的心情完全恢復,趕路都格外有勁兒了。
“嗯,前輩,這邊靠近哪一個碼頭,我們從這附近走吧!”
她剛剛一路飛退,倒著疾行少說有百里。
早就遠離了原本那一處碼頭。
若不是遠離,盛紅衣其實倒是不介意回去看一下那三個被她斷手了的鬼修死透了沒有,可有財物留下。
其實,便是不去,盛紅衣自己下的手自己心中清楚,他們三個是必死的。
離卦象徵著光明,而那些惡鬼汙穢黑暗,恰是同離火相剋,此卦既出,自是要將這汙濁之物焚燒殆盡。
便是有僥倖的死裡逃生,南明離火的熱度,也不是區區金丹鬼修可以抗衡的。
只是可惜了,沒能親眼目睹這般場景。
生死之間轉了一回,身份又屬於一種半暴露的狀態,盛紅衣的心境突然就平和了。
平和至極。
換個粗魯的說法,她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都得罪了這幽冥界最厲害的長官之一,她還怕什麼衡蕪鬼城?
什麼倀鬼家族,還有什麼傀家,甚至守正那樣的惡鬼,通通放馬過來吧。
大不了,她打不過跑就是了。
行由心而發。
如此,她行事做派倒是同以往在白霞城越發的趨同,愈顯灑脫。
便是依舊頂著一張假面,可全身的氣勢卻變了。
同之前相比,已是判若兩人。
與盛紅衣相反,魍原前輩就顯得特別沉默,還無精打采的。
能有精神麼?這死丫頭死要錢,卞城王這麼些年對他忠心耿耿,結果被死丫頭都要薅禿了。
魍原已經開始琢磨,怎麼補償卞城王的損失了。
怎麼能讓忠心屬下寒心呢。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被狠狠宰了一筆!
他懶懶的探出一絲神識看了一下週遭環境,已是在虛無草內連翻白眼:
“沒完了是吧?這裡是懲惡城,你猜猜是誰的轄下?”
盛紅衣腳下一頓,已感覺到不妙:
“你是說轉……”她謹慎的把聲音壓到最低,幾近於無。
“嗯哼。”魍原也學著她之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