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衣的一句話,讓魔蓮子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不過,這一次,盛紅衣已經敏銳的感知到它的沉默和之前有著顯著的區別。
之前,魔蓮子是不想說。
而現在,它不對勁了。
它的整個狀態前所未有的陷入到了一種極致的低谷之中。
這是盛紅衣從未在魔蓮子身上見過的狀態。
哪怕面臨崩解。
盛紅衣皺了皺眉,一股不祥之感剛湧上來,她便鼻子一酸,眼睛居然紅了。
她詫異極了。
好像,這不是她的情緒。
那就是魔蓮子的情緒?!
卻是為何?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
自問沒什麼問題。
難道在那神主眼中,她盛紅衣不夠格做他的敵人?
不能吧?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她在神主手中,也沒有不堪一擊到不配做他敵人的程度吧?
那麼,……就是前一句話有問題了?
可,她是重複了魔蓮子說的話啊。
她不太明白,心卻在迅速下沉。
她發現魔蓮子這樣的悲傷,很有感染力,帶動著她也跟著難過起來。
她不明所以,毫無頭緒,只能拿起地上的酒罈子,重新開了一罈,對著壇口就喝了一大口。
她愛烈酒,可這會子,辛辣的酒液入了她的脾胃,她卻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酒入愁腸,愁更愁吧?
雖不知在愁什麼,但她就是知道,興許那個結果,真的比她想象之中還要……沉重,和難以接受?!
她一口接著一口,等待著魔蓮子收拾情緒。
直到,她喝完了半壇,罕見的,有了些微醺,魔蓮子終於開口了:
“你是他的敵人,但卻和其他人不一樣!”
“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唯一敵人,也是這一方世界能拿出的最後一張王牌,是真正的底牌,聖蓮!”
魔蓮子聲音低低,帶著顫音,明顯的低落,卻如一道驚雷,自盛紅衣當頭罩下。
盛紅衣難得的臉色慘白又驚魂未定,她拍案而起,直接將桌子拍成了粉末,一片狼藉: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魔蓮子繼續說,興許是說出了第一句話,它下面的回答變的順暢起來:
“事實就是如此。”
“他們不是死完了,就是全廢了,荒原界已經無牌可出,只有你……和白蓮了,而白蓮,還能活著麼?”
盛紅衣慢慢抬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裡在失速:
“你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