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菱看著這座雕像,低聲說出了這個詞,將永久拉回現實。
深淵?好奇怪的名字,這個神叫做深淵嗎?
“您知曉深淵之主?”教士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看了菱一眼,“我們即將舉行一個儀式,一個供奉深淵之主的儀式,我們想邀請您參加,不知您是否願意?”
“這是我的榮幸,教士。”菱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
教士轉頭看了看永久,對菱說道:
“那麼這位……”
“他是剛剛接觸怪異的新人,暫時還不能接觸神明。”
教士笑了笑,看向永久道:
“原來如此,願深淵之主保佑你。”
此時,神父結束了禱告,站起身來。
“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們。”神父的語氣十分莊嚴沉穩,有種成熟的魅力,“我去為你們準備一下換洗衣物吧,你們可以去清洗一下,小心著涼。”
說完,神父走入一個門裡,消失於黑暗之中。
教士則在過道右側第一排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目視著前方的雕像,過了許久,輕閉雙眼開始了禱告。
“不管是深淵還是其他的神明,我們所供奉的祂們雕像、畫像或是其他什麼聖物,都不是祂們真實的形象,只是祂們想讓我們看到的樣子。”
菱眼神恍惚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隨即恢復正常,補充道:
“神是不可知,不可直視,不可描述的。”
別妄想知曉神的真身,別妄圖揣測神的意志。
雖然菱並沒有說出這兩句話,但這兩句話卻浮現在永久心裡。
神似乎是真實存在的,這是永久人生十六年從來沒考慮過的事情,他自小時候開始就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神存不存在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可是知曉了“怪異”的存在,那麼神是真實的也沒啥好奇怪的吧?
我是否僅僅只能知道我可以知道的東西?
這個問題永久得不到答案,但他認為自己必須保持謹慎,在各種神話中能瞭解到神明的力量是自己不能想象的,如果冒犯了神靈,可能只有死路一條吧。
永久嘆了口氣,稍稍緩和了一下心中的壓抑,與此同時,下意識看了菱一眼,似乎是想在她這裡尋求一點提示。
菱並不想再多說什麼,就像剛剛只是在自言自語。
突然,永久似乎覺得好像有人在注視著他,那道銳利的目光如同針一般紮在他背上。
有人在監視我?
這個想法瞬間浮現在永久腦海,他在還沒有接觸過怪異時,曾經有過這種感受,但這次不同,被如此明目張膽還不加以掩飾的目光死盯著,永久只覺得渾身寒毛卓豎,身體緊繃不敢尋找目光的源頭。
只能強忍著不適等待監視者消失。
“你怎麼了?”菱看著僵硬的永久,疑惑地問道。
隨著菱的聲音響起,永久只覺得這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氣,憋在肺裡,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在微微發顫,有點站不住。
還不明白窺探他的人究竟是帶著善意還是帶著惡意。
永久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回覆了菱一句:“沒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