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惑惑可以悄無聲息地出來,趙鑄,當然也可以。
趙鑄這樣走,其實是很不負責任的表現,他清楚,自己這一行,不出意外那就是真的意外了,但是他還是選擇一個人靜悄悄地離開,沒有給基地內做什麼特殊的安排,一旦他真的隕落在了外面,伽馬星基地,將面臨群龍無首的局面。
但是,這又和趙鑄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自己沒死,伽馬星,這裡的部下,都還是自己的。
如果自己死了,什麼都沒意義了。
自己又不是張作霖,也沒有兒子去傳承下去什麼家業,法國一位君主曾說過我只管生前享受,哪管我死後洪水滔天。
趙鑄行走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因為他在給自己留下足夠的思考時間,雖然,思考再久,肯定也思考不出太多的東西,而波文的氣息,就像是一塊電烙鐵一樣,顯得很是引人注目,當然,普通人,還是感知不到的。
這是波文在主動表露自己的位置,在告訴趙鑄自己的位置。
對波文這個人,趙鑄的第一印象是在一次競選任務世界中,看著他一次又一次地向一個實力很強大的對手不停地發動攻擊,一次次被擊退又一次次地衝上去,那時候,趙鑄對他的評價是心比天高,而且,命很硬。
等到那次屬於趙鑄的管理員競選任務中,波文最後的出現,收割了東方圈子一大批強者的人頭,趙鑄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對方,也並非是一味地只會強硬。
雖然,之後趙鑄不惜動用後手,借用地球軸心的力量,想和波文來一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結果是兩個人居然陰差陽錯地交換了能力。
地球軸心的力量,在那一刻,開了一個這樣的玩笑,但是這種玩笑,卻沒什麼笑點。
現在想起來,如果不是當初交換了能力,在日本,當波文想要偷偷摸摸一個人“偷渡”時,趙鑄不可能感應到的到,自然也就不可能跟著一起上去,在沒有做好進門準備的時候,陰差陽錯地,進了門。
現在看來,那一次地球軸心的玩笑,似乎並不是玩笑,冥冥之中,像是一環接著一環的承接。
哪一環出了錯,趙鑄現在都不可能叫“王朗”了。
群主落魄了,苟泥土拋開妻子不知所蹤,這些一個接著一個的牛人現在都是這種境地,如果真是有某個未知正在操控著一切,那麼,又會是誰?
趙鑄沒想到答案,然後,走過一個土丘,看見了站在前方的波文,波文的大劍,插在身旁的岩石上。
“你真固執。”趙鑄開口道。
波文,整過容,或者說是,他強行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了自己身體的模樣,變成了和自己以前模樣有七八成像的樣子。
趙鑄現在看起來不是以前的趙鑄,而波文,還是以前波文的模樣。
對於趙鑄來說,把自己變回自己以前的樣子,有諸多不方便,也會讓自己身體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損害,但是波文還是固執地那麼做了。
那把大劍也換了,以前的大劍自然不可能帶出來,這是用星隕精鐵鍛造出來的大劍。
赤膊著上身,帶著一把大劍,瘦削卻精悍的身體,
這,
似乎就是波文的標配。
霍惑惑不是以前的樣子了,趙鑄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但是波文,還是在固執地堅守著,繼續做他自己。
“我來,是為了殺你。”
波文很直接地說道。
兩個人之間,沒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俗套,也沒有噓寒問暖互訴衷腸的必要,兩個人見面,除了第一次,之後,幾乎都是爭鋒相對的局面。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就是命。
“門,在哪裡。”趙鑄問道。
他相信波文不會欺騙自己,會告訴自己門的位置。
人是會變的,進門後的苟泥土以及沒進門的苟泥土,在趙鑄看來,估計會變成兩個在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人,但是,波文還是在堅持做他自己,一個在虛擬世界裡就敢向至高的群主發起挑戰的人,不屑於用這種法子去騙人,這違背波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