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即使是最近幾百年來一直在不斷被削弱著影響力,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皇族的體面,一直都被很好地維繫著,哪怕現在所佔據著的天界實際控制區域,只有五分之三不到了,而且強勢的藩鎮和軍閥也是太多太多,但是皇族,畢竟還是皇族。
況且,御獸園裡的珍禽異獸,都是幾百年來不停地放進去的,數目之多,而且其中強橫的之多,也是天界眾所周知的。
但是現在,幾乎御獸園內所有的存在都被屠戮一空了。
本來的小蘿莉,用樹藤樹葉給自己做了衣服,大片的潔白面板裸露在外面,沒有了昔日小學生時的那種稚嫩感覺,卻多出了一種異樣的野性蘿莉味道;
而且,她的瞳孔深處,也是一片深藍,顯得很是深邃,但是這種深邃之中,也蘊含著一種茫然,似乎自己之前所坐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要去做而做,並非是帶著什麼特殊的目的。
因為她覺得自己需要恢復實力,所以她開始殺戮;
這不是人的智慧層次體現,而是一種野獸的本能驅使。
如果當初的王璟知道自己進門之後會落得如此下場,不知道她當初,是否還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北月依舊被月輪籠罩著,但是月輪之中,卻佈滿了血絲,本來至高純潔的月輪,在此時,居然帶著一種陰邪的氣息,顯得很是不可思議,要知道北月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潔癖患者,他對自己的一切,都有著極高的要求,不光是身體和穿著上的潔癖了,甚至是自己的能量屬性包括自己的招式,都儘可能地向那方面去靠攏。
但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如同一個從地獄裂縫之中走出來的修羅,沒了往日的出塵氣息,有的,只是一種歇斯底里的安靜,彷彿是火山噴發前的一種熾熱湧動,以及那漫天噴灑而出的火山灰。
月亮,蒙塵。
最為聖潔清澈的東西,此時也被最為骯髒汙垢的鮮血給浸染過了,顯得,那麼的,不倫不類。
好在,北月依舊是閉著眼,興許,他不願意睜開罷了;
他可能忘記了自己是誰,不清楚自己的來歷,但是從心底,他也不願意看見現在的自己,居然落魄到了如此境地。
潔癖,是一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東西,無法磨滅了,至少在北月這裡,是這樣子的。
紫月的頭髮已經變成徹底的紫色,嘴唇也帶著鋒銳和犀利的殷紅,泛著青色,整個人顯得是那麼的殺氣畢露,完全沒了當初GN總局局長的那種恢弘大氣以及氣質內斂,現在的她,就是一把殺戮的刀,不知疲倦,不知停止,除非刀鈍了或者是刀斷了,否則不用停息。
想想都覺得諷刺,當初東方圈子裡的三個人傑,此時在這裡,卻淪落得和野人無異。
鑾駕就停在這裡,皇帝看著面前的三個人,面無表情,而周圍的一杆御林軍則是如臨大敵,哪怕這裡,光金甲神將,就有七位!
“吃飽了麼?喝足了麼?我這裡沒什麼再給你們吃的和殺的了,但是,有一個地方有,你們想去麼?”
皇帝開口道,他的聲音,透過了玉璽散播出來,帶著一種無上威嚴,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將他的話語轉化成了一種可以改變局面和牽動影響的特殊能力。
三人聽到了皇帝的聲音,眉心之中,都有一抹光點在閃爍,三人目光之中都露出了茫然和思索之色,甚至是北月,已經露出了掙扎之色,應該是在本能地對抗這些話語帶來的力量,但是很顯然,他們都失敗了。
“跟著這隻紙鴿走,它,會帶你們去你們應該去的地方,從哪裡來,暫且先回哪裡去吧。”
皇帝掌心攤開,一隻玲瓏小巧的紙鴿飛出,散發出特殊的光華,一閃即逝,三人在原地化作了三道光束,緊隨而去。
三人走了,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御獸園。
皇帝抬起手,默然道:“御獸園,以後不要再開了。”
皇族開御獸園,是為了取御臨天下之意,但是比起那個人的手腕,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得狠了,太難以登大雅之堂,這種自欺欺人又被別人徹底比下去的事情,身為皇帝,他不願意去做了。
“然後,調令皇城禁軍以及在外駐軍,開始向北院那裡開拔移動。”
皇帝下達完這兩道旨意,面露疲憊之色,揮了揮手,鑾駕被抬起來,一旁的一位宦官當即喊道:
“擺駕回宮。”
…………
紙鴿飛的速度很快,但是身後三人速度也不慢,而且因為紙鴿散發出來的至高無上的皇者氣息,沿途的關卡士兵都紛紛行禮跪伏,紙鴿後面跟著的三人,也無人阻攔。
三日後,紙鴿飛出了皇族統治區域,但是它很快飛入了密林山野之中,那些藩鎮那些王爺的領地和封地,是以一種悄然無息的態勢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