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電視,七叔拿起手中的茶杯,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全世界各國GN都在轟轟烈烈宣傳著這次遠征,讓這場戰爭的實際軍事意義早就遠遠弱於了政治意義,雖說全世界各國GN於大時代結束之後都做出了或多或少的改革,但是依舊感受到了來自民間以及思潮主義的澎湃浪潮。
所以,他們都認為,用一場對外戰爭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很有必要。
這就有點像是古代領兵的將領養寇自重,為了凸顯自己的存在價值讓朝廷不至於卸磨殺驢,故意放著匪徒和邊患不去一口氣清理乾淨,給自己刷一刷存在感,讓自己在公眾眼前時刻保持著一種曝光度。
現在的GN也是這種方式,換湯不換藥而已,GN是大時代時期崛起的組織,現如今發展成為全人類唯一的一個官方政治組織,它的宣傳口號和基本綱要都是建立在大時代人類即將陷入滅亡的境地之中的,和平的年代越久,對於GN本身,就是一種越不利的態勢,所以他們也迫切地需要給自己,給人民,給人類社會,灌輸一點危機感意識。
要讓全世界的人們都產生一種認識,那就是危險依舊在,人類社會內有潛在的天界奸細,時刻威脅著你們的安全,在星空之中,依舊有對人類存在敵視的族群,大時代雖然過去了,但是下一個大時代,隨時都會降臨,你們依舊需要一個強大的GN來保護你們。
不過,在這種宣傳機制之下,七叔這麼一個貨真價實的天界奸細,居然就在自己家裡直接收看到了遠征的新聞報道,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很大的諷刺。
七叔甚至都不用去打報告給上面去了,因為他相信上面肯定也知道了,電視和報紙每天都在直播這件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這時,七叔身邊的電話響了,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沈珏的聲音:
“七叔,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說。”
“我們空軍基地正在報名,準備第二序列出徵,著重給新飛行員,好讓他們透過實戰來快速成長,我想問你,我應不應該報名?”
人類即將攻打的那個星系,名義上屬於天界的附屬星系,那裡的土著,也是奉天界為宗主,只是因為大時代的關係,讓人類和天界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人類到現在除了軍事實力處於明顯地復甦之中外,其餘各個方面還正在舔食著傷口緩慢地恢復,而天界恢復創傷的時間則更長,並且這也直接導致了天界對於其周圍的附屬區域無法再進行像以前那樣子的控制力了。
面對咄咄逼人的人類,天界對於這場戰爭的態度,一直很模糊。
七叔笑了笑,“想去,就去吧,沒關係的。”
“但是,那我們……”
“這一次,大概是打算放棄了,君上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了,不過,據我所知,一些藩鎮似乎打算從中插手一下,但他們將會插手的力度和規模是多少,我不清楚,但對於他們,你也不需要有絲毫地芥蒂和不忍心,不是麼?”
“但是我還不知道這第二序列能不能上得去呢,說實話,真是羨慕王朗,直接參與第一序列的作戰,這一次回來,估計他又要晉升了,他可比我小很多呢。”
“他是一頭喂不飽的餓狼,你是驕傲的郡主,不一樣的。如果什麼時候我們需要你像王朗那樣子去做事情的話,意味著,我們天界,已經亡了。”
“七叔……”
“想去做什麼,就去吧,這場戰爭,本身就是一場骯髒的政治宣傳冊,上面的人骯髒,下面的人也骯髒,而且,我估計GN軍隊不會滿足一場簡單的戰爭就這麼快結束的,第二序列,還是有很大的希望會趕赴前線的,好好做好你的事,抓住好身邊的每個機會。”
“知道了,七叔,我等會兒就去報名。”
“去吧,孩子。”
掛了電話,七叔十指交叉,看著已經黑屏了的電視機,忽然間,他覺得有些很沒意思,作為一個老特務,他往往能夠比普通人對這個世界,對這個社會,乃至於對人類和對天界,都看得更加得透徹。
人類現在和天界是劍拔弩張的趨勢,因為無論是GN還是天界正統國君,都希望用外部的壓力來維繫自己的統治。
但是,風水輪流轉,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可能十年後或者是五十年後,天界和人類又會像大時代時期那樣,為了共同的敵人而成為聯盟,那麼,若是以發展的眼觀過來看,自己現在所在做的事情,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一種瞎折騰。
…………
航行是枯燥的,對於士兵來說,確實是這個樣子,這裡有女人,但是沒有可以給你上的女人,這裡的娛樂設施,很貧乏,彷彿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豬,正在運輸途中,只能對著窗外的風景哼哼叫兩聲,然後就是吃飯睡覺保證你不掉膘。
半個月的航行時間過去了,這一天,趙鑄和全連官兵都站在宿舍的窗子前,說是窗子,其實也不是窗子,是一種很厚防禦力也很強的透明的合金玻璃,這玩意兒和戰艦外層護甲一樣堅硬,但是造價高昂。
在眾人眼前,出現了一片彩色的星雲,這意味著,星盾艦隊,終於已經算是抵達了對方星系的外圍了,戰爭,隨時都可能開始。
“兄弟們,快了。”趙鑄說道,“到戰場上後,跟著我走,我不想去出席你們該死的葬禮,我想你們回到地球后拿著獎金請我去瀟灑快活。”
趙鑄的話引起周圍全連士兵的鬨笑。
此時此刻,不知道多少沒資格參加這場戰爭計程車兵正在羨慕著自己等人呢,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這次機會有多麼的來之不易。
戰爭,在說話間,就打響了,這讓趙鑄也有些猝不及防,在他面前,一艘艘的戰艦之中釋放出去了一顆顆帶著光輝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