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是覺得我很可憐麼?”王紅帶著一種笑意說道。
“老實說,有點吧。”
“好吧,你居然可憐我,我很生氣。”
“您隨意。”趙鑄聳了聳肩,重新抽出了一根菸。
王紅的目光在三頭大妖身上掃過,然後轉過身看向趙鑄,用一種稍顯意味深長的聲音說道:
“其實,還是很冒險的,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趙鑄清楚地知道王紅指的是什麼,他只能回答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哦,和那個人一樣麼?”王紅手指指向了苟泥土所在的方向,那裡是山頂上的位置了,而趙鑄現在正位於山腰上,距離還是比較遠的,“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想法,他以前也不喜歡,但是他現在只能去靠它了。”
趙鑄還沒聽清楚這麼幾個“他”到底講的是什麼,王紅就直接飛上了天,陽光照射在鏡面上,投射下來,撒照在趙鑄以及三個大妖身上,趙鑄感覺自己的靈魂一陣輕鬆,彷彿剛剛接受了一次洗禮和按摩一樣。
白狼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趙鑄,它也是感受到這種靈魂內的舒暢感覺了,但是它的疑心和警惕卻在此時被提到了頂點!
這些人類怎麼了,一個給丹藥一個給靈魂洗禮,這還是人類麼!
鏡子飛回上了天空,位列於羅盤旁邊,王紅也是站在了那賬房先生身側。
“怎麼了?”
“看到一個認識的人。”王紅回答道,“而且是前陣子剛見過面。”
賬房先生也是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直接道:“有遺憾麼?”
王紅搖了搖頭,“結局很好,我沒遺憾了。”
“沒遺憾就好。”賬房先生笑了笑,“泥巴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他怕他的算計和規劃,會讓我們在世間的最後一段痕跡也被抹去。因為,現在除了你,誰都不知道進入門後的自己,現在是死還是活。”
“不管門裡面的自己是死還是活,把希望寄託在一個肯定會隨著時間自己消散的靈魂烙印裡,本身就是一種很無聊的事情。我倒是寧願之前衝過去,用我自己的毀滅,把那三個金毛徹底葬送在這裡;
生前,我們進門時都是義無反顧,不管怎麼樣,留這道令狐烙印和法器在這裡,為的,也就是預備著這一天到來而已,我不信當時誰會是誒了給自己最後留一個念想才留下法器和烙印。”
“你可以這麼想,他不能這麼想的,他也有自己的難處。”賬房先生嘆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很是唏噓的語氣道:“現在,都在等啊。”
是的,都在等;
西方的三個頂尖存在,在等時間過去,他們知道靈魂烙印的外放狀態支撐不了多久,至多半天之後,烙印效應就會模糊,這十多道虛影實力就會直接衰減七八成;
而東方的這十幾道虛影,因為苟泥土在等所以在等,苟泥土在等群主的計算和佈局。
王紅嘆息了一聲:“我們為的是追求脫離它的掌控,卻到頭來,還得指望它麼?”
“我記得曾經我和苟泥土聊過群主,他給了一個讓我覺得很恰當的評價。”賬房先生頓了頓,繼續道:“在我們自己眼裡,我們很強大了,覺得自己擁有了可怕的力量,覺得群主會對自己做一些讓步,事實上群主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但是實際上,這相當於父母在看著自己漸漸長大的孩子,孩子長大了會鬧騰了,父母會寵溺地多給一點自由,也就僅此而已。
如果這個父母願意,喪心病狂一點,直接伸出手或者是拿個被子,可以很輕鬆地解決掉這個孩子的性命,因為,這個例子裡的父母和孩子,孩子不停地在長大,卻終究還是個孩子,父母卻一直不會蒼老,永遠不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