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梁寬身後跟著四個手下,臉色通紅手裡還拿著個酒瓶,搖搖晃晃地朝家裡走去,嘴裡還時不時問候一下某個姓石的親屬。
他是出來喝悶酒的,確切地說是出來喝花酒。
自從石東上位做大後,一步步蠶食他的地盤,對他手底下的弟兄或是用金錢拉攏,一些不服的刺頭直接找個由頭殺了。
這些草莽幫派的底層人員幾乎是沒有一技之長的,本來出來混就是為了一口飯吃,如今梁寬失勢,樹倒猢猻散,他現在就是個光桿司令。
論心計、論手段,十個梁寬都比不上一個石東。
明裡暗裡一套組合拳短短几日的功夫,他手裡半個魚肉市場基本被吞了個乾淨。
他奶奶個腿!石東就差指著臉對他說魚肉市場現在是我的了,你滾出去。
偏偏隼天正對著這一切不聞不顧,任由石東這廝肆意妄為,再這樣下去飛鷹幫還有他梁寬的容身之地嗎!
哎,說真的他現在挺懷念石敢當沒死的日子,兩個落魄幫主守著一畝三分地還挺樂呵。
呸!
梁寬狠狠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滿嘴酒氣。今晚他還特地點了個春月樓頭牌,結果就這麼一個膚若凝脂、有著一雙纖纖玉手的姑娘躺在梁寬懷裡都壓不住他心裡的苦悶。
‘ 直娘賊的晦氣啊。’
就在這時,身後的手下湊上前指了指前面小巷的陰影處說道:“梁爺,前面好像有人。”
‘石東找人來幹我了?’
聯想到這梁寬的酒勁一下子醒了不少,打量了一下陰影中的人影,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腳下卻不露痕跡地躲在手下背後,這才開口說道:“誰在裡面?”
陰影中,李昭揹著手緩緩地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眼前五人。
當看到是一個戴著眼罩瘦弱男子時,梁武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向後打了個手勢,便有兩名手下朝著李昭的身後繞去。
他則張開嘴巴,拖延時間:“小子,你是石東的人?沒見過你啊,生面孔啊。”
李昭緩緩靠近梁武,輕聲說道:“梁老大放心,我不是石東的人,無名之輩而已。”
梁武冷笑一聲,無名之輩?
要知道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是哪個雜毛都可以攔去他的去路。
就在這時,他的兩名手下已經從李昭身後圍了上來,看到梁武看過來的眼神,喊道:“梁爺,就他一個人。”
原來他的兩名手下是去看四周圍有沒有埋伏。確認了眼前只有這一名瘦弱的年輕人,梁武徹底放下心來,從手下的身後走出來。
“ 說吧,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給你一次機會,不乖乖說出來,你就下去跟閻王爺說吧。”
聞言反倒是李昭笑出了聲。
“ 恰恰相反是我要給梁老大一次機會。”
‘敬酒不吃,吃罰酒。’
梁寬臉上的猙獰剛露出一半,就僵持在臉上。
“ 老……老大,後面……後面。”
前方兩個手下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梁寬的背後,瞳孔擴張,褲襠隱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