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

暴躁的狗吠聲迴盪在封閉的空間，劇烈的疼痛迫使石東從昏迷中甦醒。

睜開眼眸，方才的幻覺使他的腦袋異常疼痛，眼前的場景都出現了重影，昏暗的四周只能看清楚前方五米的樣子。

啊—— 石東發出痛苦的哀嚎。

想要抬起手拍拍腦袋，可沒成想，這一動四肢立馬傳來劇烈的疼痛，本能地想蜷縮起來，可是越是這樣，疼痛便越發的深入骨髓。

呼——

呼——

石東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咬緊牙關微微晃動腦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鐵籠，牆上的火把是這裡唯一的亮光。

目光微微下撇，手筋、腳筋皆已被挑斷，四根粗大的鐵鏈直接貫穿他的手腳，其次就是一股刺鼻、油膩的味道，黏糊糊的東西沾滿了他的全身，這股味道很熟悉，塵封的記憶似乎被開啟了……

‘ 是誰，是誰？’

說實話他根本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他的記憶裡，他在正跟芸娘……

芸娘？

一股驚疑不定還有背叛感湧上心頭，隨後便是難言的憤怒。手筋被挑斷，被貫穿，他連攥緊拳頭都不做到。

“ 醒了？……”

聲音有些熟悉。

鐵籠被開啟，一個身材頗高的人走了進來。

火光微弱，石東有些看不真切，不由眯了眯眼睛，但隨著來人的走近，石東的眼睛越睜越大。

來人將手裡的太師椅放下，坐在石東的面前。

“ 蓋浩楠……”

一字一字從嗓子裡炸出來。

“你他媽沒死？”

“ 哼……我當然沒死，但我知道今天你要死！”

蓋浩楠冷哼一聲，眼神露出戲謔，沸騰的殺意不斷從他的心底湧上，臉上的笑容充斥著病態般的快感。

“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 賈有道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

“ 石敢當在投隼天正之前，還是鬣狗幫的幫主，這鬣狗幫還是挺符合其名的，最喜歡把不聽話的人餵狗。”

“ 芸娘是不是背叛我！還是被你們殺了！”石東眼神兇狠，死死盯著蓋浩楠。

” 你對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吧……“

” 蓋浩楠……你個狗雜種，告訴我！有道是不是被你們殺了！ 芸娘是被你們殺了還是被你們收買了！“

“ 你覺得呢？” 蓋浩楠的臉上似笑非笑，深沉的惡意在眼中閃爍。

儘管蓋浩楠沒有正面回答，但石東已經看出來答案了，身子微微發顫。

今晚所有發生的一切迅速略過他的腦海，報信的小弟，府邸丫鬟與平時不同的地方，芸娘……茶葉，水……幻影……

“ 哈哈哈哈哈—— ” 石東發出病態般的狂笑。

“厲害，厲害啊，蓋浩楠……真是設了個好局，是我小瞧你了……” 笑的滿地打滾，疼痛使他的笑聲越發扭曲。

“ 哈……哈……成王敗寇。”

石東這般狼狽的模樣，著實讓蓋浩楠心裡舒服不少，不過他已經懶得在跟死人廢話了：“ 陳樂，帶上來。”

狂躁的犬吠聲越來越近，陳樂帶著一個獵戶走進來，獵戶手裡還用鐵鏈牽著三條模樣猙獰的野狗，看見石東那一刻，眼珠子都紅了，那身上強烈的氣味，刺激著這些畜生的味蕾，流下一地的哈喇子，在獵戶手裡蠢蠢欲動，狂躁不安。

蓋浩楠看了一眼陳樂，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陳樂點點頭，上前將石東的下巴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