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毒，很強大，但不僅僅如此。

在李羨的視角里，方才的一切變得極為緩慢，如同電影的慢鏡頭一般一禎一禎地播放，毒液從黑而幽深的蛇吻裡噴出，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接觸，木頭就被憑空蒸發，連個渣都沒留下，腐蝕的土坑上還有一個極少的小洞，應是殘存的毒液直接貫穿下去了！

光從腐蝕性來看，極強很危險，危險到警鐘大響的程度，尚且看不出毒性，但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 如果不是種族的天克，這玩意很危險啊。’ 李羨心想。‘ 不過以防萬一，可以用來做後手。’

冷漠的臉頰如同冰山融化一般，露出燦爛的笑容，拎起小蛇。李羨眼眶裡的龍瞳悄然隱去，化為黑白分明的眼珠，笑著說道：“ 行，你以後就跟著我……”

“嘶——”

蛇信吐出。

‘ 我的蛇媽啊！總算從這個人類手裡活下來了，還好矇混過關了。’

小蛇心中一陣慶幸，它的道行早就被李羨吸收得一乾二淨，現在哪裡有這麼大的毒性，全靠那天賈詡放的毒霧被它吸收了，一直儲存在毒腺裡，混合它自己的毒而成！

幸虧李羨不知道，要是知道這蛇敢騙他，指定分成兩半，一半蛇羹，一半藥酒。

轟！

一聲巨大的悶雷，空氣中溼氣越發濃厚，風漸漸大了起來。

劫後餘生的小蛇病懨懨地趴在桌面看著起身關窗的李羨，心裡琢磨開來。

‘ 這丫到底是不是人？難道是說修煉幾千年的大妖變成人，還是條龍？

隨即又忍不住哀嘆起來……什麼時候才可以再吸一下那個人類的真炁毒霧，好久都沒從毒腺裡醞釀出這麼有品質保證的高質量毒液了。

啪！

門窗被重重關上，院落裡的小屋點燃起燭火，火光搖曳。

……

……

與此同時，木匠鋪後面有個獨立的小院。

雨稀稀拉拉地下了起來。

屋內，燭火升起。

老人看著眼前這個質量極佳的木材陷入沉思，本能地伸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酒壺，咕嚕嚕地往下嚥。

嗝——

老人的臉頰變得通紅起來，“ 啊——” 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卻沒聽到酒水碰撞壺壁的聲音，舉起手壺口朝下晃了晃，一點酒滴從壺口艱難的落下，被張著的大嘴吞下。

“ 掃興！” 低聲罵道。

嚴老繼續看向等人高的木材，刻刀在帶有老人斑的手裡旋轉。

他在猶豫到底要刻什麼好？這是一塊很難得的木材，難得到千年難遇的誇張地步，連老人自己都沒有想到專門做木材生意的老闆竟是如此慷慨。

伸手摸了摸木材表面粗糙的紋理，幾十年的經驗僅僅只是依靠手感就能判斷出一塊木材的好壞。

“酒……”

“酒……”

老人嘟囔了兩句，從小凳子上起身，身影沒入黑暗中，緊接著翻箱倒櫃的聲音響起。

沒過一會，老人又拿了個硃紅色酒壺回來。

咕隆隆…… 酒水化成小河進入到老人的嘴裡。

面色更加通紅，眼神變得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