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筷子一夾,花生入口,再抿一口溫酒,這般舒適勁讓他也不由眯了眯眼。
“那個叫雲熙的,他的炁有點特別……”吳國富遲疑道:“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見到過,這一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人的實力確實不弱,一招一式間很有大家風範,應該是某個世家的子弟吧。“
在外人看來兩人之間狂風驟雨一般的交鋒讓人目不暇接,可對於潼關師徒倆來說也就是一般般的水準。
吳國富抬眸透過窗戶看向遠處的擂臺。
那裡,天色明朗。
這裡,風雪肆虐。
僅僅相隔數百米的距離便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景觀。
那種火焰,他是真的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可時間的間隔太過久遠,一時間還真辦法想起來。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交手,保準能讓他想起來。
南離之火!
只有姬家人才有資格施展的火焰。
畢竟曾經作為幽州武狀元的他,也曾千里迢迢地趕去神都參加武舉的。
“一會你把這個帶給你師弟……”
潼關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推給了吳國富,頗為掃興地搖了搖頭:“還以為我的弟子又能在幽州的武舉上打敗姜家那一群小兔崽子給我長長臉呢……”
一聽這話,吳國富的嘴角就忍不住向上揚起,但隨即又死死緊抿住。
”行了,我走了。“
”師父……這次還留在幽州多長時間?“
潼關看了一眼自己最驕傲滿意的弟子,想了一想還是說道:“明鏡司那邊有點事情……短時間內還是留在幽州不走的。”
“對了……你別跟你師弟說我回來了,省得讓我丟臉。”
“好嘞,師父。”
吳國富眨了眨眼睛,笑道。
“哼!”
只留下一聲冷哼,潼關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吳國富攥緊了手裡的瓷瓶,扔下銀子,起身下樓,矯健修長的身影融入茫茫人海。
……
……
一輪紅日漸漸落下山頭。
街道上,早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不見蹤影,只有三三兩兩的小販準備收拾攤子回家了。
比試一過,熱情也就逐漸消退下來,再加上天氣漸冷,普通人家沒有什麼事還是不太願意出門的,還不如在家裡乾點活計。
李羨穿著一身常服走在長街上,手裡提著一個木盒和一罈酒,裡面裝的都是些下酒菜,唯獨這酒,可就有名堂了。
猴兒酒!
這得多虧對李昭那邊有刑山這個愛財如命的總捕頭幫忙,很快就把這個業務重新了做起來。從此那獨屬於雁門村的業務就轉由李昭接手了。
就在拐入一個小巷時,李羨駐足了一下,扭頭看向前方一處酒家的牆角,黑暗的角落裡有三個小人緊抱在一塊,稚嫩的臉龐已經被凍得青紫色,死了。
隨後便邁步走了進去,行至不過二百米的距離。
他來到了一處小院子外,燈籠裡微弱的燈火倒映出高大的身影,
他眼神狐疑了一下,左顧右盼後再三確認是這裡沒錯,便上前敲響了院門。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