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慘嚎聲頓時響起。
王鳶耳朵微動,臉上豆大的汗水順著鼻翼滴落,她很猶豫,她知道她這時候不該猶豫的,主動出擊永遠好過原地等死。
可這連日來的經驗告訴她,不能輕易的妄動,否則會引起更恐怖的變化。
“當心!小心這霧……”
話音戛然而止。
“啊——“
數道驚恐的淒厲嚎叫響徹村莊上空。
外頭。
一個光著上身,肌肉虯結的壯漢踹開了木門,身後穿著統一服飾的幫眾魚貫而出,至少有十幾人。率先出來的壯漢看著眼前如汪洋般的黑潮,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狠色。
他飛身攀爬到屋頂,身後的幫眾立馬有樣學樣的就想朝著屋頂上爬,一個邊緣的山海幫幫眾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霧氣拖到了黑潮裡。
黑色水面上只留下咕嚕的幽黑水泡,站在一旁的同伴嚇得亡魂皆冒,顧不上什麼兄弟情義,直接拉下前面人的身體,自己雙腳用力踩著他們上去。
短短一息的工夫。
那黑色濃霧便猶如遮天蔽日般覆蓋住了整座村莊,像極了洩了閘的洪水,傾瀉而來,貪婪地吞沒了地上的人群。
山海幫,幫主萬坤臉色陰晴不定。
他站在屋頂上,隨腳將一個要爬上來的弟兄踢了下去,此間屋頂哪裡撐得起這麼多人站著,要想活下去肯定要犧牲掉一些人。
站在萬坤身邊的幾個幫眾同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大口喘著粗氣,他們驚喜的發現哪怕這詭異的黑霧同樣湧至了屋頂之上,卻並沒有對他們有所行動。
還沒來得及感嘆劫後餘生的驚喜,便聽到一聲淒厲的哀嚎,他們的餘光瞥見萬坤踢下了一名正要爬上來的幫眾。
什麼兔死狐悲這類的感慨尚未升起,這些幫眾便紛紛有樣學樣紛紛死命踹下要爬上來的弟兄,因為他們也知道要是全爬上來,這個由破舊瓦片搭成的屋頂指定塌陷。
生死關頭他們也顧不上那麼多,
往日喝酒划拳,稱呼手足的兄弟在生死麵前似乎也變得如泡沫般,一戳就破。
頓時嘈雜的怒罵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狗日……雜毛……”
“老子日你個香蕉*****”
萬坤並沒有在意這些底層幫眾打手的怒罵,對他來說這些人只是他用銀子養出來的工具罷了,在危及到生命的關頭,理所應當的站出來為他犧牲。
這時候,他把注意力放在遠處。
一抹土黃色的炁驟然升起,緊接著便如巨掌般呼嘯著想要扇飛那詭異的黑霧,但卻如泥牛入海般先不起半點波瀾。
緊接著。
大片大片土黃色的炁沖天而起,黑潮下的土地似乎在隱隱顫抖,詭異的黑霧似乎受到了指令一般,籠罩整間村落的黑霧如貪婪的饕鬄齊齊往戰鬥爆發的地點湧去。
萬坤神色陰戾,他看不到那邊具體爆發出來的戰鬥情況,心神之力根本探不出周身三尺就會被黑霧吞噬掉,只能單憑肉眼觀看。
只見,遠處土黃色的炁掀起了重達萬斤的泥土呼嘯著橫掃四周,不知多少房屋倒塌,不知多少躲在屋子裡僥倖逃得一命的人暴露在黑潮下。
眨眼的工夫便被拖入水裡,化成了一團黑色的汙血,再也不分彼此。
十息。
稍不留神就消逝的時間。
那抹土黃色的炁越來越黯淡,直至最後再無一點動靜,萬坤的瞳孔裡只有遠處翻湧的黑霧。
“草!越來越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