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接受到了什麼命令,那些怪異的蟲豸在窸窸窣窣地爬動聲響中,也不知往哪裡一鑽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但見頭頂上倒吊著的蝙蝠竟齊齊化成一股紫色氤氳,飄動間竟鑽入了一個相貌極其醜陋的中年男子的鼻腔裡。
他的五官就好似拼接硬擠在一起般,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他臉上長滿了坑坑窪窪的肉瘤,看過去極為彆扭、醜陋。
這時,男人看到了甬道另一端的陰君和脖爾斤,唇角微微裂開,露出了詭異但無疑是和善的笑容,輕聲道:
“陰君好久不見,我們是不是二十年沒見過了!“
隨即他又將目光看了站在陰君旁邊高大雄壯的男子,鼻翼不自覺聳動了下,只留出一條縫隙的眼珠,有狐疑的神色升起:
“這是?”
陰君也配合地笑了笑,先是說道:
“確切的說是二十年六個月零二十天,時間總是過得這般迅速。”
旋即他又微微偏頭,手一伸指向身邊脖爾斤,語氣裡帶著尊敬:
“這是聖族的少族長,乞顏·脖爾斤,脖爾斤少族長!”
此言一出,夜蝠小眼睛裡浮露起恍然的神色,他笑了笑,朝著脖爾斤頷首道:
“夜幅見過少族長。”
只是他一笑,臉頰兩側的擁擠肉瘤撞在了一起,好似異常脆弱般瞬間被破裂了開來,一股股淡綠色的膿血流了出來,只不過下一瞬就恢復了原狀。
脖爾斤面色如常,同樣對著夜蝠點頭應道:
“久仰大名!”
這時候極好的目力反而是一種罪過,他就好像是用放大鏡在看著夜幅的臉,後者的臉側忽地露出了一道小口,小口長有利齒,那些流下來的膿血又被吸了回去。
此情此景……
反正少族長是面色如常,笑意一分不減少,對於夜蝠的樣貌,眼裡沒有厭惡或者說其他不好的意味,只是朝著他微微點頭。
倒是讓夜蝠心裡升起微弱的好感,要知道他這一副樣貌,在妖族裡也是非常不受妖待見,再加上妖族裡真正聰明人終究是少數。
大多數的妖還是將自己的厭惡和嫌棄表現得淋漓盡致。
另一邊。
陰君對夜蝠的相貌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只是微微側身向脖爾斤介紹道:
“夜幅,是我們另外一份拼圖的關鍵,專門負責【瘟疫】的研發。“
脖爾斤挑了挑濃眉,饒有興趣地說道:
“瘟疫?”
“少族長想要真正瞭解到我們的佈局,還請隨我來。”
說話的是夜蝠,他朝著脖爾斤微微躬身,繼續開口道:
“正好我們前段時間找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玩意,我相信少族長也一定很感興趣,這邊請。”
言罷,夜蝠便轉身往甬道的深處走去。
這般的神秘,就連脖爾斤心裡都不由起了幾分好奇心,他與陰君邁開步子緊隨其後。
說實話,這座【地宮】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路線錯綜複雜,而且根據脖爾斤的觀察,這座地宮裡的甬道時刻在變化著位置。
最重要的就是……
幾乎不能用心神之力進行探查,怎麼走完全憑肉眼和記憶以及深諳其中的變化規律。
事實上一路走來,脖爾斤也都是跟在陰君後面亦步亦趨,只能靠著它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