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

大抵就是像這樣了。

可悲，

悲哀，

妖、人本就是極端對立的東西。

另一反面，若不是因為妖族的一步步逼迫，人族的武道也不會達到今日的輝煌。

…………

就在哭泣聲瀰漫的時候。

但見晦暗的夜色中，蕩起一圈圈漣漪，碧綠色的磷火搖曳間化為了肉眼不可見的微小粉末，徐徐的夜風一吹，鑽進了百姓們的鼻腔裡。

身體裡的抵抗機制，不到千分之一秒時間就被攻破，若是想要看那些微小的粉末裡到底是啥，只怕得用顯微鏡來觀察了，細細一看，就能發現是極微小的蟲卵。

在血液、骨髓裡寄生下來，一股鉅變在他們體內演化。

下一瞬。

“呃——”

不約而同地，幾乎所有這些衣裳破碎，身型佝僂的百姓們齊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臉色硬生生漲的通紅、青紫。

他們的面板下陡然冒起了一團凸起，還在不停的遊動，時而在臉上，時而在手臂上，看過去異常的可怖。

緊跟著。

嘭——

一聲脆響。

這是面板炸裂的聲音，但見百姓們身體上游走的凸起處猛然炸裂開來，血肉橫飛，一隻只猙獰的蟲豸從裡面伸出了獠牙，手臂。

但細細一看，就能發現這突然冒出來的蟲豸部位，好似就跟身體里長出來一樣，並不是單純的寄生、孵化的關係，而是深深地紮根在身體裡，成為一部分！

此時此刻，

這片空地上除了方才面板炸裂的“嘭——”，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來，沒有痛呼，沒有絕望的嘶吼，也沒有歇斯底里般的崩潰大喊。

冰冷，

死寂。

看到這一幕，王鳶死死攥緊了拳頭，銀牙死死咬在牙關上，彷如秋水般的眸子裡蕩起一抹猩紅，殺機止不住地從她的眼角溢位來。

原來，

原來，

那些怪物、蟲豸……它們原先都是這些百姓嗎？

拳頭攥的嘎吱作響，王鳶低下眼簾，身體微微顫抖，長劍在右手中發出輕微的顫鳴，泛起殺意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

他們何其的無辜！

她原本以為萬坤和背後的白蓮道的所作所為，已經夠讓她火冒三丈，已經讓她的殺氣止不住的往外冒了，只恨不得手持三尺青峰來回殺個千百次，才能消解心頭的鬱氣。

可直到看到了眼前這一幕，王女俠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原來【惡】真的是可以成為無止境的東西。

她從未如此生氣過，

也從未如此想要殺死這幕後的妖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