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兔崽子你別特麼給老子擋道了。”
伴隨著這道暴躁的聲音,就看見兩個人從後面走了過來,其中一名什長叫做老付,也是最開始在城門下與牛莽對話的人。
另外一名則是面相剛毅的男子,下顎留著一圈粗獷的髯須,他一看到牛莽,三步跨作兩步走上前來,急聲道:
“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瞧瞧……現在胭脂巷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嗎?衙門的捕頭一個都沒來!”
言罷,牛莽拍了拍身邊的弟兄讓他先盯著小院的情況,隨後給了那名叫做老付的什長一個眼色,後者立即明白過來,比著手勢給倆人留出足夠的空間。
“現在你先告訴我,咱們在這裡的三百人,是不是沒有一個姓白的!”
“彼其娘之。”
那粗獷屯長怒罵了一聲,他已然明白過來了,立即說道:
“我問過其他幾個屯長了,他們手底下的兵都是打散的,就我們這邊兩屯沒有變動。
“抽調出來的兵卒是有十幾個姓白的……應該就是白家的私兵。”
牛莽把手裡一直抓著的信封遞給了另一名屯長,後者這會臉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他低聲怒罵了一聲:
“老子不識字,你跟老子說就行了!”
牛莽言簡意賅地把這封信的內容大致上說了一下,基本寫的就是:
幽州白家犯了大罪,被皇帝夷了十族,這些南陽縣留下的白家一群人不想坐以待斃,打算攜著整個南陽縣造反!
這裡的內容透露出資訊實在太少了,可為何先前一直讓牛莽猶豫不定,那就是因為這封信上有著明鏡司和司天監的印章。
牛屯長雖然不認識司天監的秘密印章,但是明鏡司的印章……他這個熟悉呀,一看就知道是真的無疑。
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找了個偏僻角落解手,只是這件信封如石頭般砸到他的腦殼上,之後便是諸上所述。
而後。
他覺得可能就是一個惡作劇,最重要的就是他牛莽就是區區一個大頭筆,區區一個屯長,武道修為不高,白家真要拉著南陽縣幾十萬人造反,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可後來,那些白家將領做出的一件事,讓牛莽的內心又開始動搖起來,十幾米白家的兵卒從軍陣中走了出來,其餘幾屯的兵卒被重新打散重組。
這一幕直接讓牛屯長心裡疑惑的種子瞬間長成蒼天大樹,那封信裡的內容如走馬燈般從他腦海裡閃過。
他的心,
亂了!
這般的情況一直到那兩名白家的將領消失後,他才敢讓自己的什長趁此機會聯絡另外幾名屯長,順便問清楚那些離開的兵卒,是不是都是白家的人!
直到現在,
真相差不多漸漸揭曉。
……
另一邊。
聽完牛莽講完信裡的內容,那名面相粗獷的屯長氣得一拳打在了土壁上,硬生生打出一個蛛網版裂開的小坑,他氣憤道:
“那我們現在就是被他們給賣了?
”小院裡的惡犯就是他們故意安排的高手,趁此機會把我們殺了?“
說著說著,他的眼眶驀然充血,一連串的親切的問候語從嘴裡飆了出來,他的情緒太激動了,甚至到最後隱隱帶上了哭腔,只是最後罵了一句:
“狗日的白飛,虧得我往日那麼尊重你!”
白飛,就是那兩名百將其中一員,也是這名屯長的頂頭上司。
直到這個時候,牛莽也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他下意識探出頭看向了那一片安靜的小院,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恐懼,只覺得那裡像似張深淵巨口般將所有人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