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白暫良翻身下馬,自有親衛上來牽著韁繩。
就在白將軍回來的時候,他身邊的一眾將領早就從城門樓上跑了下來,站在一旁等候著發號施令。
白暫良眼皮微微聳拉著,輕聲道:
“這次行動把咱們白家的私兵單獨分出來……不管是以前跟著的老兵還是剛進來的新兵全部混合在一起行動!
“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真正的惡犯,所以必須要讓他們全部死在那裡。
“位置就在城南的……”
聽到白將軍這番話,不少人眼裡浮露出一絲震驚,旋即轉變成一抹狠色,用力地點了點頭。
“做的小心點,不要讓人察覺到。”
“白將軍,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幾個將領互相對視了一眼,旋即從中走出了兩個身型魁梧的壯漢,來到白暫良面前拱手道:“就由我們倆帶過去的吧。”
白暫良微微闔上雙目,輕輕點頭。
緊跟著。
這兩名將領便徑直走了出去,一連串的大吼聲響起,緊接著便是沉悶的腳步聲踏響,隨後馬匹高亢嘶鳴聲響徹上空。
重新調整好的兵卒們,這幾有二百多人的隊伍,再次組好軍陣,跟著兩名百將徑直往城南的方向奔襲而去。
彷如雷鳴般的踏步聲逐漸遠離,也就在這個時候……三三兩兩要往城門這邊走的百姓們,眼神裡透著好奇與探究,可當他們走到城門這邊的時候,卻被告知城門要等到一個時辰後才會重新開啟。
有些百姓想要問清楚緣由,卻被無情的駁回,面對兵卒們兇狠的眼神,再大的膽子也會在悄聲無息間蕩然消散,萬般無奈之下……有的百姓也只好原路返回。
不過這其中還不乏想要運送貨物出去的商隊,他們心裡更有自知之明,眼下竟然封鎖了城門,一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這個大事一眼就能看出在掌控的範圍之內,所以他們也就乾脆找了個較遠且空曠的地方在那裡等著,反正就一個時辰的時間。
時候還早,還能睡一會呢!
另一邊。
白暫良吩咐好一切事宜之後,帶著兩個親信心腹,徑直回到了城門樓上的那處小屋裡。
“初措,等城南那邊動靜一響動,你就帶人把【戰鍾】敲響起來。”
站在他身側的一名親兵,上前一步,拱手應是。
像他們這種跟在白暫良身邊的親信,其實也姓白,只不過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沒那麼高了,屬於旁系裡都沒人待見的那種。
其實這也是大多數主家喜歡用旁系作為自己親兵的原因,首先是家族觀念,其次是尊卑,然後是榮辱一體比其他的關係更為牢固。
因此他們大概知道點這件事情的始末,只是具體行動細節不清楚罷了。
“踏……踏……踏……”
腳步聲遠離。
門扉半開半闔,灑下一大片陰影。
坐在椅子上的白暫良彷彿置身在黑暗中,他的目光透過縫隙,遙遙看向陰暗的天際,眸子裡的光彩閃爍不定。
他身邊一直目不斜視的親衛,胸膛微微起伏,吐出一口濁氣,偷偷瞥了一眼白暫良,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嘴唇,囁喏著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說吧白閣,到底想問什麼就問出來吧。”
白閣眼神裡透露出不安,囁喏著說道:
“兄長……這事真的可行嗎?這可是造反!我們就算戰死了,可屍體這方面該怎麼辦?”
“哈哈哈……”
白暫良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止不住地拍著大腿上的甲冑,微微仰頭看著白閣有些年輕的臉龐,看著他眼裡的不安、惶恐、還有掩蓋不住的悲哀,驀然就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