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後,陸庭、長孫衝、程處亮等人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陸庭也喝了不少白酒,剛才一直強打精神安排,在營地時還好好的,坐上馬車後一顛,酒意慢慢湧上來,回到家往床上一躺便睡過去了。
酒席上,大家都喝,自己也不能不喝,像李二、程魔王和尉遲敬德,都是大人物,他們都舉碗敬自己了,陸庭哪敢不喝,一來二去喝了不少,高度白酒的後勁很大,能堅持到回家已經很不錯了。
一覺醒來,已經第二天早晨。
司棋看到陸庭醒來,很細心地伺候陸庭洗漱、更衣,還端來早飯。
有個清秀可人、做事細心的小美婢真不錯,比福至笨手笨腳地好多了。
剛吃完早飯,管家老高就來請示:“公子,今日有何吩咐?”
老高算是最幸福的管家,家裡的事不多,主人又隨和,別的管家一天到晚忙個不停,大晚上還要守在主人房外,生怕叫喚自己的時候沒聽到,可陸家不同,自由度很高,陸庭也不讓他大半夜守在門外。
“也沒什麼特別的安排,看好家,偶爾到俠味堂轉轉”陸庭想了一下,隨口問道:“對了,福至最近幹得怎麼樣?”
“回公子的話”老高恭恭敬敬地說:“福至負責六間俠味堂的食材收購和排程,一直勤勤勉勉,幾個掌櫃對他的評價皆不錯。”
說到這裡,老高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公子,昨日你睡下後,張主管派人把公子的俸祿和俠味堂的月錢發下來了,一共十六貫,還一些木炭、一腿羊肉和一匹絹,老奴已入了帳,公子可以隨時過目。”
“十六貫”陸庭呵呵一笑,擺擺手說:“這些小事,你看著辦就好。”
無衣堂主事的月俸是每月六貫,像木炭、羊肉、絹這些算是恩賞,主要看秦王府的庫房充不充盈,或自己做得好不好。
六貫算是基本工資,其餘物品相當獎金。
至於另外十貫,是搞副業的月錢,也就是俠味堂給的工錢。
無衣堂到是俠味堂幹活的老兵,按工種不同、貢獻大小,每日有一百五十文到三百文不等的工錢,陸庭本來不拿錢,可張橫不同意,說陸庭不拿,他自己、血猴這些人也不好拿,商量了一下,陸庭一個月拿十貫,張橫一個月拿八貫。
不能再少了,要不然別人也不好拿,沒誰敢拿得比陸庭還高吧。
至於分紅,一季一分。
兩人正在說話時,“撲”一聲輕響,一塊牆泥掉下來。
老高不動聲色用袖子扇了扇,把灰扇走。
這宅子,還挺破的。
陸庭忍不住皺起眉頭,想了想,開口說道:“老高,長安有沒有設計師,設計房屋的。”
“公子的意思是修宅子的泥瓦匠嗎?”老高不理解設計師是什麼意思,憑著自己的理解,小心翼翼地猜測。
陸庭解釋道:“不是泥瓦匠,是那種負責繪圖、督造的那種人,是要能造出那種好房子的,越有名氣越好。”
房子舊了,住著很不舒服,買的第一天就想推倒重建,可惜手裡沒錢,現在不同,俠味堂的買賣上了正軌,俠酒眼看就要推出來,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先把新宅子的設計圖弄好,把細節都完善,估計需要不少時間,等設計圖弄好,俠味客的分紅也下來了。
買了婢子,人手充足,剩下就是一邊抱大腿、一邊修房子。
要是錢不夠,不怕,那幾個兄弟可不是擺設,借點錢不是問題。
老高馬上會意,恭敬地說:“公子說的是營造師吧,長安的營造師很多,但公認最好的,是工部的員外郎鄭成,鄭外郎所主持營造的宅子,皆是精品。”
“皆是精品?有哪些宅子,說說。”陸庭饒有興趣地問道。
“勝業坊王御史的王宅、齊王別院、鴻臚卿鄭卿的鄭府、延壽坊崔府的邀月小築等,都是出自鄭外郎之手,只是...”
陸庭一臉驚訝地說:“原來是出自他之手,只是什麼?”
前面兩個建築,陸庭沒看過,不過後面那兩個建築熟悉,崔府的邀月小築在長安很有名氣,陸庭曾遠遠看過,從外面看,庭院深深、各種亭臺樓閣錯落有致,看起來很是考究,一看就不簡單。
至於鴻臚卿鄭元璹的鄭府,陸庭在小俏婢的邀請下進去親眼看過,一進去感覺就與眾不同,設計上透著大氣,細緻處可見匠心,都把宅子當成一件藝術品來打造,自己還感嘆滎陽鄭氏的底蘊很深,沒想到是出自那個鄭外郎之手。
老高有些無奈地說:“鄭外郎出自滎陽鄭氏,出身豪門,自視極高,他雖精通營造之術,但只是興趣,很少能邀到他出手,程將軍封國公時,曾許下千金的重酬,希望鄭外郎能為他營造宿國公府,可鄭外郎硬是不屑一顧,三年前就有傳言他收山,不再營造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