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東京銀座的燈火輝煌,這裡的夜晚無疑是比較冷清的。
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面上,映著粼粼的波光。
假若沒有那些還冒著黑煙的船舶殘骸,這裡的景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全都打起精神來,眼睛都給我瞪得大大的,誰都不許給我打盹!”
……
“所有的獵犬都給我撒出去,只要有動靜,附近的巡邏隊伍務必要第一時間前去檢視,若是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第一時間發射訊號彈!”
……
“我再說一遍,從今往後任何人工作期間不許喝酒,以前這裡的規矩是什麼我不管,因為以前給這裡立規矩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從現在開始,我說的話就是規矩,如果讓我發現誰再敢在工作期間喝酒,第一次割耳,第二次剁手,第三次直接扔海里喂鯊魚!”
……
男人的怒罵聲,接連在這個倭國最大的捕鯨基地中響起。
這個男人叫做井村辰男,他原來在極道會中擔任舍弟之職,距離極道會的核心管理層僅僅只差一步之遙,他再進一步,便是極道會中的若頭補佐,而凡是能擔任若頭補佐的人,都可以獨自掌權一方,手握大權。
對於若頭補佐這個位置,井村辰男早已心心念唸了近十年,然而如今,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坐到了若頭補佐的這個位置上,但是他卻一點都不開心,因為就在今天早晨,他親眼看著原本坐在他現在這個位置上的若頭補佐,跪在海邊的沙灘上切腹自盡。
在接到調令,前往銚子市捕鯨基地的路上,井村辰男就已經將昨晚發生在這裡的事情瞭解得差不多了。
十幾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了戒備森嚴的捕鯨基地中,在被發現後,連殺己方上百人,炸燬己方15艘捕鯨船後,以零損傷的戰績從容撤退。
如此戰績,僅是聽著就讓人倒吸涼氣,而當他真正來到銚子市的捕鯨基地,看到那些昨夜死在對方槍下的人以後,他直接膽寒了。
放眼望去,除了那些被爆頭的無頭死屍,其餘人的致命傷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要麼是頭部中槍,要麼就是心臟中槍。
作為常年廝混在腥風血雨中的井村辰男來說,他太清楚在大規模火拼交戰時,想要一槍擊中頭部或是心臟的難度有多大了,更不要說槍槍斃命。
毫不誇張的說,這種水平的槍法,即便是他們極道會會長池田成彬身邊那些花重金聘請的、從特種部隊退役出來的頂尖戰士,都很難達到這種程度。
很顯然,如今他所接手的這處捕鯨基地,就是一個棘手的爛攤子,而且還是那種隨時可能坍塌砸死他的爛攤子。
不過既然木已成舟,井村辰男也別無他法了,只能硬著頭皮幹了,所以他今天來到這裡後,幾乎未有一刻停歇,立刻將整個捕鯨基地走了一遍,然後將所有的可用人員全都調動了起來,將整個捕鯨基地的周圍重新布控了起來。
層層疊疊,就好似是個密不透風的鐵桶。
按理說如此程度的安防措施,井村辰男不說是高枕無憂,但起碼不用再焦慮了,可是就在夜色降臨以後,井村辰男心裡的焦慮卻是越來越重,他總感覺黑暗之中,有著很多雙眼睛在窺視著他,就好似是黑夜中的餓狼,隨時都有可能露出那鋒利雪白的獠牙。
每當他坐下想歇歇時,就會感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所以他僅在屋裡吃了桶泡麵後,便再度出門進行巡視了,而井村辰男作為這裡的總負責人都未曾歇息過一刻,其他負責人就更甭想休息了。
各種吵嚷聲接連不斷,各種紛雜密集的腳步聲接連響起,各種明晃晃的探照燈在諸多黑暗的死角中不斷掠過,整個銚子市捕鯨基地所有人的神經在此刻都繃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