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現場施墨?”
他的態度與三味居的掌櫃截然不同,三味居的掌櫃是修行中人,同時也是儒家弟子,知道君子留字之重,而老闆是凡夫俗子,更是商人。
“可。”
老闆當即使喚一位童子拿來文房四寶。
雲奕子走過書桌,想了想,提筆粘墨,刷刷刷寫下四個大字:君子不器
他不太敢寫詩,怕這張桌子承受不住其重量。
畢竟他的位格在,一旦寫出這裡沒有的詩句,必然會引起動盪,所以他寫了論語裡比較常見的。
“好,好飄逸的字!”
書聖的字,自然是飄逸的。
老闆連連稱讚,就憑這四個字,其實就足夠買下雲奕子要的東西了,但人總是貪心的。
現在雲奕子還要了生宣熟宣,說明他還會作畫。
“瀟灑而又不粘不脫,君子這四字便價值千金了啊!”老闆先是稱讚幾句,又忍不住問道:“不知君子,可否再留畫一作?”
他沒有說用什麼來交換,因為讀書人往往自視清高,特別是像雲奕子這種有大才的,是不能用東西來衡量他的作品的。
如果雲奕子答應,他就拿出自己珍藏的端硯贈送,如果不答應,他就送些次點的藏墨。
畢竟光憑雲奕子留下的那四個大字,就夠他吃三年的了,要是遇到識貨的,十年不開張也行。
那四個字,他越看越是歡喜。
雖然雲奕子只是隨手寫的四個字,但他是君子,天生君子的字,除了厚重,還自帶神韻。
如果老闆有點修為,這字還能助他靜心凝神,哪怕沒有修為,這四個字,放在家裡,也能當鎮宅法旨來用,等閒妖邪是不敢靠近的。
“也行。”
反正自己無論寫字還是作畫都是一氣呵成,花不了多長時間。
“阿梁你還沒好嗎?”
墨雪抱著一包密餞,嘴裡叼著一根冰糖葫蘆,風風火火的小跑進來。
“又留字呀。”
“是啊,畢竟身無長物,總要用些東西作為交換的。”雲奕子說道,
墨雪不太贊同:“阿梁,你的字跟畫,不要隨便留下的好。”
雲奕子不解:“為什麼?”
墨雪撓了撓頭:“我也不懂,蘇師兄之前跟我提過,說君子的字份量太重,像老闆只是一介凡人,他可能承受不住這份重量,還可能會招來橫禍。”
老闆就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好傢伙,我面前站著的,是一尊真君子?!
雲奕子不懂這些常識,看了看字,又看了看老闆。
墨雪擺手道:“留都留了,自然不能收回的,下次注意點就行了,你沒有銀子,可以找我要呀,我有好多的!”
說著,小富婆丟過來一個乾坤袋,粉紅色的。
雲奕子接過來往裡探了探,好傢伙一座銀山,銀山背後是一座靈石山………
啊這……
我的白嫖之旅結束了,我的軟飯之旅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