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岸回教室的路上,剛好遇到何曼珊,何曼珊告訴她剛無意間撞見希幕和再生在花壇邊的談話,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再生還拉著希幕的手,好像今天希幕約了再生待會一起出去,約去英倫純k。
“你親眼看見的?”安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些話,何況是從一個不相干的旁人嘴裡聽到的。
“嗯,是真的,我親眼,全部看見了,而且還聽到他們說話。何曼珊一臉堅定地望著安岸,“我本來覺得這種事情不能亂說,但是……”何曼珊看到安岸那張粉撲撲的小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隱去,於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安岸聽到這個訊息,整個人都懵了,愣了好一會。何曼珊如此詳細的描述,堅定的眼神,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件事就是真的。至少她完全沒有欺騙她的理由啊。
等校車的時候,再生站在安岸身邊,一臉的心不在焉,這讓安岸起了疑心,安岸試探性地問他,“再生,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再生這才回過神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是事情?”安岸試探的問,如果何曼珊說的是真的,希望再生能自己主動解釋,至少她還是相信何曼珊看到的或許只是表面,真實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也許只有再生自己知道。
“沒事啊?你怎麼會這麼問?”再生也疑惑地問。
“我就隨便問問。”安岸忍不住用眼神打量他的表情。
到了客運站,再生說要去買票送安岸上車,安岸只說不用了,他有事情的話可以先走,沒想到再生真的就先離開了。
於是安岸心裡開始不安分起來,兩個聲音一直對峙,除了懷疑,更多的是好奇,她想知道,到底他和希幕之間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前他可是每次都捨不得她走的,還要求她陪自己聊一會兒天才肯送她上車,現在居然自己先走了。安岸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就默默地跟在再生的身後,看他打車走了,她也在路邊等車,她想如果何曼珊說的是真的話,那他就是去英倫純k了。
到了大門口,她抬頭確認了一下,然後掙扎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若是平日,這富麗堂皇的裝修肯定會讓她看花眼的,但是現在她的眼睛只能盯著前方,找尋著再生的影子,可是她明明心裡也期望他不會出現,從來沒有如此矛盾過。
“小姐,你有預定嗎?”一個身穿黑色套裝裙笑容親和的女服務員朝她走來。
“哦,我來找一個朋友,希幕,不知道在哪一個包廂。”安岸假裝淡定地回答。心裡“噗通噗通”地跳著,還好腦子反應快。
“你稍等,我讓前臺幫你查一下。是哪兩個字呢?”
“希望的希,落幕的幕!”
“您好,小姐,您的朋友在貴妃包廂,這邊到底左手邊那一間就是。”
“謝謝。”安岸微笑著,心裡卻不停地打著鼓。她越往裡面走去,越感覺像一個巨大漩渦要把她吞噬一樣讓她窒息,她有些退卻,想就這樣放棄逃跑,她應該要主動問再生的,而不是跟蹤他,可是到了這一步,她似乎沒有逃避的理由了,她只能硬著頭皮。
到了貴妃包廂門口,她鼓起勇氣,伸手去拉開了門,包廂裡一股濃郁的啤酒味夾雜一陣陣香水味道,撲面而來,昏暗的燈光和晃動的熒幕,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坐在再生的身邊,拿著話筒,唱著歌,她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一陣眩暈。
那女孩突然轉身摟住再生的脖子,一臉深情地看著他,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希幕,再生用手去拆她的胳膊,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安岸,安岸扭頭就跑,再生一臉的震驚。
“再生!你可是答應我的。”希幕看到再生的靈魂已經離開她了。
再生就像是執著的一個聾子,沒有理會希幕的話,甩開希幕就追了出去。
“混蛋!”她把啤酒瓶向他離開的方向砸去,麥汁的清香從碎玻璃裡流出來,溢滿整個屋子。希幕掩面抽泣起來。
梁呈走進來,他一臉愁雲。他不該陪希幕這樣胡鬧的,雖然他也是有私心的,他知道那個男孩根本就不會喜歡她,他也想要希幕能看清這個事實,所以他不能再讓步了,就算她心裡住著那個人又能怎麼樣呢?他只會傷害她而已。
“你給我滾!”希幕嘶吼著,又拿起一瓶啤酒,梁呈抓住了酒瓶,只是溫柔地說了一句,“要喝酒嗎?我陪你。”
他在希幕身邊坐下,開了那瓶啤酒遞給她。她抬起頭,抹了一下淚水,接過瓶子,大口大口地灌入喉嚨。梁呈一語不發,也給自己開了一瓶。
再生追上了安岸,拽住她的胳膊,“安岸,你別走,你聽我給你解釋。”
安岸不說話,只是一直扯著自己的胳膊,彷彿他就是一個牢籠把她困在裡面,她像一隻受控的小野獸,盲目而用力地掙扎,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離出去。
“你別這樣,我和希幕真的沒什麼,都是因為你月考的事情,我才答應陪她喝酒而已,而且我沒有喝,她剛肯定是耍酒瘋,我們沒有什麼的。”
“月考關她什麼事情?你還要騙我嗎?”安岸質問到。
“我真的沒有騙你,那天我就懷疑希幕了,我問了她,私下找她聊的時候她也承認了,是她把紙條扔給你的,我要她去教導處認錯,她說要我陪她一下午,她就去。”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和我商量。”安岸這才平復了許多,冷漠地看著再生。
“我說了你會讓我去嗎?況且這個事情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幫你,我不能讓你被學校處分。”
“你知道嗎?我原本已經想到辦法了,你根本用不著這麼做的,你太小看我了。我不需要你這樣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