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你還要吵著要跟媽媽離婚不是嗎?難得一家人團聚,你也不消停,搬著凳子坐在我們床頭你都要喊著離婚你忘了?你現在憑什麼來怪我?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是為你們好。你們這樣天天吵,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有你這樣的女兒嗎?還勸父母離婚的?啊?”
“是你自己要離婚的,你現在又來怪我,關我什麼事情?”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媽離婚嗎?”
“為什麼?你說啊?有什麼原因你可以說啊?”
“我不跟你說這些,以後你會知道的。”
“以後,你不說就不說,不要一天到晚怪到我頭上。你這個脾氣誰受得了?”
“我怎麼了?怎麼就讓你受不了了?”
“好,既然你問我,我就告訴你。以前有一次,就因為爭論一件小事情,我跟你觀點不一樣,你扇了我兩巴掌,你還記得嗎?我當時沒說什麼,只是你自己心情不好,你就扇我。”
“怎麼?你還記仇是吧?爸爸不可以打你是吧?”
“你打人也要講道理好不好?你說打就打。”
“那我就打了,你怎麼樣?你要一直記著嗎?”
“我沒打算記著,但是我忘不了,那麼小的事情,你都可以連扇我兩下耳光,換做是你,你能忘嗎?”
“爸爸就是爸爸,打一下怎麼了?你還不得了了,還要記仇了,我爸以前打我都是拿棍子的。”
“我不想跟您爭,你簡直不可理喻。”
“誰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嗯?我對你不好嗎?以前在臨江的時候,是誰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們,是誰給你們洗衣服做飯,是我好不好?”
“現在離婚了,你就覺得你媽好,你媽給你錢,所以你就不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裡了是吧?”
“我怎麼不把你放在眼裡了?是你自己一天到晚要跟我吵,你就沒有一天舒服日子能給我過的。你跟我媽離婚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幹嘛總是折磨我?”
“我折磨你?你真是不得了了,哭!哭!就知道哭,看你這副死樣子。”
安岸轉身進了房間,關上門。坐在床上,眼淚拼命地流,抽泣著,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她像一個絕望的小野獸,在夜色裡嘶吼著,哀鳴著,可是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呼喊和無助,她只能自己用衣袖一遍一遍地拭去淚水,直到哭累了,就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有一天在家的時候突然接到爸爸的電話。“快點來樓下幫忙搬東西。”
“搬東西?”
“你裴阿姨店不開了,東西先放我們家。”
“哦,我馬上就下來。”安岸跑到樓下一看,就懵了。這麼多東西,搬上樓,要到什麼時候啊。
“還愣在那裡幹嘛,動手啊。”
“哦。”
各種衣架、櫃子,甚至還有煤氣灶,雜七雜八的一大堆東西。安岸跟安爸爸還有裴阿姨搬了好幾趟才完成。安岸累的癱在沙發上。
“累壞了吧,安岸。”
“還好。”安岸挪動著做起身子。
“本來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們店鋪都退了,房子也退了,打算回老家的,但是你叔叔他二伯死了,他得先趕回去,就留我在這裡了。”
“叔叔的二伯死了?”
“是啊,所以今天就趕回去了。我這兩天先住在你們家了哦。”
“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