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幫別人傳信的!”薔薇弱弱地說。
“那把那個寫信的女生給我叫來!”
薔薇走出辦公室,腿就跟灌了鉛一樣,步履艱難,那麼短的路程,她幾乎可以走上一天,終於還是走到了教室門口,她張了張嘴,順了一下呼吸,憋了一口氣喊出了韓語天的名字,“你能來一趟辦公室嗎?”
韓語天意識到東窗事發,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就趴在桌子上嚶嚶地哭了起來。薔薇這下傻眼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忐忑不安。只能再折回辦公室。
“老師,她來不了了,她哭了!”
老師也沒有繼續追究,他太瞭解,那樣年紀的女孩子,除了薔薇,大部分臉皮和自尊都薄如蟬翼,她哭了就代表自己知道丟臉了,也沒有必要再去找她給她更多的壓力。“薔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們還小,學習最重要,不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蘇景一,雖然老師指導這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老師希望你不要被這件事情影響,在成績方面,你在班裡還是要繼續保持帶頭作用。馬上要中考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老師,我知道錯了,再也不犯了!”薔薇認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韓語天做這件事。”
蘇景一則一直站著,黑著臉,沒有說話。因為這種事情被全班同學恥笑,還被叫來辦公室訓話,他很惱怒。
走出辦公室。他忍不住對薔薇說了一句:“你很閒嗎?以後不要幹這麼無聊的事!”
“我無聊?”薔薇指著自己,眼睛瞪的大大的,腮幫子氣鼓鼓的,剛要反駁,蘇景一已經走遠了。她用力甩下手臂,咬了一下嘴唇,該鬱悶的應該是她吧,她想。
她單純地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班裡突然颳起一陣風,她時常聽人耳語,好像在談論她,可是沒有人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突然就這樣被孤立起來,像一座無人問津的孤島。
就在薔薇折回辦公室的時候,韓語天把事情哭訴給同桌聽,她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只是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可是在旁人眼裡,事情變了樣子。同桌替她打抱不平,覺得是薔薇出賣她,就這樣一傳十,最後各種猜想,揣測,添油加醋,把故事改寫成另一個不可思議的版本:薔薇因為喜歡蘇景一,幫她遞情書,還故意讓大家都知道,向班主任揭發她。
告訴班主任這封信是韓語天寫的,薔薇完全出於無奈,她總不能冒認這個罪名吧!她家人知道她給男孩子寫情書,還不得被她媽媽亂棍打死。她也不想搞的人盡皆知,都怪那好事的男生,嘴欠的,把事情搞成這樣。
不知道怎麼了,韓語天竟然也開始和她保持距離,就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別人誤解她沒有關係,可是她是當事人,她難道還不清楚嗎?
有時候,或許是為了接受大家給予的弱者的形象,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個人,所以她不能違背大家的意思,只能遠離薔薇,這樣才顯得和大家是在同一條線上,她才會被同情被保護。
最讓薔薇難受的,不是韓語天,那本來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可是蘇景一,讓她真的後悔替韓語天送那封信給他,沒有那封信,他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會和蘇景一變的這樣陌生。她想,他大概也是誤會自己是那樣喜歡出賣朋友的人,所以就跟自己保持距離了吧。關於這一切,她很想解釋,卻沒有一個可以解釋的物件。
她總是遠遠的看著蘇景一發呆,他們之間突然就變得這樣無話可說了。她站在河對岸,河水湍急而過,無論怎麼喚他,他都沒有回應,彷彿一個遙遠到消失的陌生人。她焦急地想趟過河水,可是她害怕就算她趟過這條河,一切還是徒勞,只會讓她更加傷心絕望。
安岸看著心不在焉的薔薇,猜測她是遇到了煩心事。
“有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