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陳清貪財如命,只要好處足夠大,殺二個小捕快對他來說,就象捏死兩隻小螞蟻。”
無名指小心翼翼詢問:“中指叔,能將陷在朝廷手中的本族兄弟救出來嘛?”
“這是食指大人考慮的事兒,你速將居處所有痕跡抹盡,一點不留,你親自去辦好這件事。”中指叔聲音充滿威嚴和肯定。
無名指道:“諾。”
一股風吹起,靜室中的油燈瞬間滅了,一切,瞬間陷入無邊黑暗。
京兆府中。
陳不凡向田文林要下一個偏院,小院外面四周有捕快層層把守,院內有一名金吾衛陣法師佈下的防禦陣法。
兩個大陶罐中的女童被安置在一間單獨室內,和陳不凡共同居住。
“陳大哥,如此謹慎?”蘇子昂詢問。
“這女童向好處說是我升官發財的貴人,向壞處說是我丟官罷職的推手,只有我自己守著才放心。”陳不凡守在門口,問:“不知尊師水真人何時才能駕臨京兆府。”
“應當快了吧,我師尊若肯來,應當不久便到。”蘇子昂一想起水鸞子,心中升起一片溫暖,臉上自然一片笑容。
陳不凡笑道:“從蘇兄弟臉上笑容便知,水真人應對兄弟極為關懷。”
“陳大哥有所不知,蘇師弟乃太華派唯一白袍男弟子,秀水峰一群師姐妹們的心肝寶貝。”楚天在一邊湊笑,道:“在下這師弟最擅長扮豬吃老虎,方才還將天星幫齊師爺羞辱一番。”
“咱們先莫要自吹自擂。”蘇子昂打斷楚天話頭,笑問:“陳大哥一直呆在京兆府中,案子可有新發現?”
“只有一點新發現,劉維雲率人出去沿街排查,據北大街德雲布店吳掌櫃說,胡人和女童身上衣服均由德雲布店製做。”
“北大街德雲布店吳掌櫃?”蘇子昂目光一凜,立刻道:“我與楚師兄這便趕去問問明白......”
一盞茶後,北大街德雲布店。
午後陽光斜斜輝映北大街,十多個光皮腦袋在德雲布店前晃來晃去,正是刁癩子一群無賴在惹事是非。
“刁爺,你們要的份子錢,半月前便給了,怎地今日又來討要,吃不上飯了?”雜貨鋪吳掌櫃臉色鐵青,口氣不善。
“吳掌櫃,今日算是借用,近日我等兄弟們天天遭賊,一出門身上銀子便沒了,京兆府捕快全是吃乾飯的。”刁癩子揮著一雙紋字手臂,罵罵咧咧:“花牡丹今日把銀子藏在肚臍眼下,竟然又丟了。”
“刁癩子,京兆府捕快吃你們乾飯了?”蘇子昂的聲音遠遠傳來。
“兩位大人來了,小人錯了,應該掌嘴。”刁癩子一臉賤笑,裝模作樣的抽了自己兩嘴巴,苦著臉道:“兩位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們最近觸了煞星,也不知是遭賊還是遇鬼,天天兜裡比臉乾淨。”
他可憐巴巴抬起頭,一臉幽怨的問:“兩位大人,咱洛都還是天子腳下,律法之地嗎?”
“哈哈......”楚天忍不住大笑起來,道:“刁癩子,你是不是喝醉酒唸錯戲詞了?你這十字大街的遊俠,竟要求捕快保護你?”
他看看蘇子昂,大笑著說:“你竟找蘇大人保護你,這次你可真找對人了,哈哈......”
機靈虎三名孩童一直在洛水岸邊苦修燕子門諸術,在蘇子昂安排下,一直把刁癩子等人當成練招靶子,從刁癩子反應上看,三名男孩功法進展不錯。
“蘇大人從來不兇,一直對小人們笑,真是小人的榮幸啊。”刁癩子賤賤一笑,臉上褶皮子能夾死一隻大蒼蠅。
“銀子藏在花牡丹肚臍眼下,也丟了?”楚天詢問。
“小人若騙大人半句瞎話,我便是一隻小花狗。”花牡丹半邊臉一片烏青,賭咒發誓,說:“我把銀子捆在肚臍眼下,出門走到丁字巷時,看見丁閣老府中柳枝上有一朵牡丹花在盛放,小人多看了兩眼,一摸銀子早丟了......”
“柳樹上能開牡丹花?”楚天詢問。
“柳樹上真在開牡丹花,若敢蒙大人半句瞎話,叫小人臉上生瘡。”花牡丹又賭咒發誓,他一指刁癩子一夥人,道:“他們也不信這事兒,看把小人臉揍的。”
“是不是很痛?”蘇子昂看著花牡丹烏腫的半邊臉,一臉憐憫,說:“改天我和楚大人想法子幫你們抓抓賊。”
他抬手一指德雲布店,道:“眼下本官要和布店掌櫃說兩句話案子,你們去別處玩吧。”
“行,行。”刁癩子一夥無賴立刻點頭合腰,道:“小人們這便到南大街玩耍去。”
剛走出沒十步,一名瘦老漢佝僂著腰從路邊顫巍巍穿來,正好擋在花牡丹面前。
“滾、滾......花爺爺正煩著呢。”一肚子悶氣的花牡丹隨手一推,瘦老漢一個踉蹌便要跌倒,一個人影閃來,蘇子昂眼疾手快一把將瘦老漢攙住。
“咳、咳......”瘦老漢佝僂著腰,推開蘇子昂手臂,頭也未抬咳嗽著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