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監視咱們的?我揍扁他!”武六七怒氣勃發。
“別,別,不要驚動他。”蘇子昂道:“木師伯說了,好戲有時由蠢貨開鑼,讓他盯在那兒,咱先去平康大街三穗坊......”
蘇子昂五人拐進十字大街,花牡丹一把扯掉身上袍子,對另一名閒漢道:“任務完成,回去領銀子吧。”
“方才那個當差的好似望了咱們一眼,沒事吧?”閒漢問道。
花牡丹道:“沒事,刁癩子只說觀察蝴蝶園中人的出入情況,可沒說不允許對方發現咱們,咱撞一天鐘,領一天銀子,別的事兒不歸咱操心。”
“也是,也是,領銀子去了。”閒漢跟在花牡丹身後笑呵呵的說:“這銀子真好賺,牆角一蹲,十兩銀子到手......”
平康大街三穗坊是一家小客棧,客棧雖小,分裡外三進房舍,牆角間栽有一排松竹,收拾的十分簡潔素淨。
蘇子昂和武六七等三人約好,自己只帶知夏進三穗坊面見中年秀士,期間以青蚨傳音為號,武六七三人應了一聲,在三穗坊外散開防護。
客棧內進進出出的客人不少,從裝扮上看大多是一些文人秀士。
蘇子昂正四下張望,身側忽然有人朗朗笑道:“小友多年不見,可見得老夫是誰?”
他回頭一看,只見中年秀士已不知不覺中正站在數步開外,一雙眸子正含笑看著自己,黑白分明,湛湛有神。
蘇子昂心中一動,一瞬間感覺浮生若夢,低聲吟詠道:“道生萬物,亙古長存,夫練道之人,微如浮塵,摒五行,棄七情,呼吸之間,借天地之靈氣,潤五臟六腑......”
“哈哈,童兒好記性,好聰明。”中年秀士哈哈大笑,一把拉起蘇子昂的手,仔細看看面相,笑道:“老夫曾給你算過,你一生步步維艱,但總能逢凶化吉。”
“蘇子昂見過天機爺爺。”蘇子昂連忙恭恭敬敬重新施禮,奇道:“幾年不見,爺爺你竟返老還童了?”
“童兒過來。”天機秀士一把拉起蘇子昂,興沖沖的向客棧後院走去。
後院一間精舍內,幽靜素雅,案几上堆滿書本,散發著一股淡淡書香味。
“天機爺爺,你這是來考狀元了?”
“對,爺爺這輩子就差個狀元名頭。”天機秀士興趣頗高,問:“童兒從何時記出老夫來?”
“這個玉墜。”蘇子昂一指天機秀士腰間玉墜,笑道:“爺爺在無間海中時便佩帶這塊玉佩,當時沒想起來,回去躺著慢慢就想起來了,可是爺爺如今鬚髮烏黑,容貌大改,我又不能完全肯定。”
蘇子昂取過案上一本書翻翻,道:“等進了客棧後,見到的全是文人秀士,便一下子確定是爺爺你來洛都考狀元了,爺爺你還沒說你如何返老還童呢?”
“哈哈,童兒看好了。”天機秀士斂去笑容,伸手一抹臉,待手放下來時,鬚髮已然皎白如雪。
“爺爺,你這是仙術還是道法?”
“當然是道法,這道法你方才還背了呢。”天機秀士揚起頭,大聲吟詠:“道生萬物,亙古長存,夫練道之人,微如浮塵,摒五行,棄七情,呼吸之間,借天地之靈氣,潤五臟六腑......”
“啊,我以前只知道天機訓,卻不知它居然是門道法。”蘇子昂茫然發愣,只聽天機秀士笑道:“童兒,做人不能太死板,可願聽爺爺給你講講人世間的道理?”
“願意,願意。”蘇子昂一臉巴不得的笑容,朦朧中,他感覺這是一門罕見奇功。
天機秀士看看知夏,道:“小丫頭是你小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