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進了廣場所,柴樺以為還是會像過去時候那樣,兩邊一詢問,釘是釘卯是卯對質一下,該罰款就罰款,該挨訓就挨訓,完事雙方走人呢。可是小王被弄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剛才鬧騰之後,這些人在留置室裡竟然再也沒有人管了,被人家晾在這裡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那位說了,要是輕傷重傷啥的,那不得判刑了嗎?一般來說,就這樣的暗界的事兒,都是各自解決的,沒有指望警方處理來為自己出氣的。而在很多警察眼裡,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兒,弄監獄裡去還給他們長威風了,還不如讓協警狠狠砸一頓、再狠狠罰兩個款有用呢!
“彆著急了,猴急也沒有用!告訴你們吧,只要有人或者有錢,都好辦。如果什麼也沒有的話,那就等著吧。反正估計最晚明天晚飯之前會有人搭理你們的。”那位天橋明三哥揶揄了。
就這禁閉室裡,大冷的天了,也沒有墊子啥的,哪怕是紙箱子也行啊,只有冰冷的水泥地。真是長夜漫漫,難以睡眠啊!
幹什麼好呢?那就聊會吧,有精神兒的就在這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了,沒精神兒的就或蹲或依靠牆壁假寐了。
柴樺閒心很大,湊在明三的身邊,“明哥啊,說說,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呢?”
“是我,不是我們,他們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天橋明三貌似對身邊的兩位很不感冒。
也確實如明三所言,他旁邊的兩位是火車站這邊的小慣偷,今天點背,被失主給搞進來了。明三進來的時候,這兩個小慣偷要耍弄明三,結果讓明三好一頓胖揍,都老實了,乖乖的成了明三的小跟班了。
“別提了,我來你們張北市算是倒了血黴了!”明三有點小鬱悶了,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柴樺也陪著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作為本地人,被人家說本地的不是,誰聽了都不是滋味啊。
“我是來幫著要賬的,可是欠債那傢伙的侄子竟然是你們張北市的大混子,要賬不成,還打了一架,就在火車站候車廳外面,他們三個打我一個,讓我打倒了兩個,打跑了一個,可是結果我卻被弄進來了。”說這事兒的時候輕描淡寫,可是能看出來明三心裡很是鬱悶啊。
“咋了?什麼人能把大哥您弄進來啊?”
“冷冰!”明三咬牙切齒蹦出一個名字來。
“冷冰?又是冷冰,大剛,你知道嗎?”柴樺又從明三的嘴裡聽到了這個冷冰的名號了。
“這個夥計是前年冒出來的,你不知道。”大剛也是一個訊息靈通人士啊——前年的時候,柴樺還在北京城呢。
“這個冷冰的實力不輸於牛剛,小個子,市體校練舉重的,舉重沒練成,練成黑@社@會了!”大剛眉飛色舞地繼續講這冷冰的故事。
“前年的時候,這個小子在公園商場門前把人家腿給打斷了,讓公園所給弄進去了。可是他媽是咱市財政局的局長,他爹好像很有錢,對了,他叔也很有錢,而且好像他們家一堆女孩,就冷冰一個男孩,他爹、他叔都拿冷冰當寶貝一樣供著。”
柴樺心道:看來這個冷冰就是一個小紈絝啊。
“反正託了不少關係,花了不少錢,結果這個夥計進去不長時間就出來了。出來之後就更加嘚瑟了,再也沒有敢惹的了——人家有人有錢啊。聽說美食街的那些飯店都對這個傢伙頭疼了,這個傢伙帶著一幫子小孩,把那些飯店折騰得都夠受的。”
“能折騰什麼?吃飯不給錢?”明三皺眉問道。
“吃飯不給錢是小事兒,聽說有一次上人家正德飯店,進門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大魚缸,冷冰說怎麼這麼難看啊,他手下的一個小孩直接就上去把大魚缸給踹爛了,酒店的人都嚇得連警都不敢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