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道,還是天地間第一的大道,我不要面子啊。
該死的傢伙說什麼不好,偏偏提這件事。
朦朧的曦光中,奶娃子上躥下跳,恨不得要將面前的傢伙給掐死,以解心頭只恨,讓本大道怎麼見人,不然用得著這麼東躲西藏的,天天窩在混沌深處麼。
天可憐見啊。
我可是大道,如假包換的那種。
這一刻,青陽桓說完話,又躺屍一般躺下了,就像是將行就木的老人一樣,準備等著死亡降臨。
他實在是沒有氣力了,在歲月的消磨下,他的命力都被消耗殆盡,這天地間,除卻和天地同壽的聖明外,哪怕是號稱永生的神明,都有黃昏之時,更何況他這個小小的王者。
時空的偉力,他可抗衡不了,反正走到這個地步,至少眼前來看是前路無光了,愛咋咋地吧,真是沒轍了。
就算是想要拼個同歸於盡,自己都沒有資格,時空大道掌控了時間的流速,讓他這樣一位擁有數萬載歲月的王者,都這麼快消耗盡了生命力,這還怎麼玩,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對手。
時空,時間和空間的合體,不僅僅是歲月上的洗禮,更是帶著空間的衰敗。
所以,愛咋咋的吧。
沒轍了。
“嗯。”
青陽桓仰躺在地上,蒼老的面容上眯著雙眼,很快一抹淡淡的盈光充盈了他渾濁的眸子。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到了時空曦光懸浮在自己頭頂三尺之高的地方,正在俯瞰著他。
“能不能痛快點,砍人用鈍刀,真是壞到心底了。”
伸出手指了指懸浮的曦光,有氣無力的再次出聲說道。
嗡!嗡!嗡!
曦光閃爍著,忽明忽暗,青陽桓猛地發現,在曦光中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小胳膊小腿,根本就是人族娃娃一般的模樣,不過在下身位置籠罩著一抹盈光,遮不住了一部分。
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天下奇聞啊,諸天第一大道時空,竟然是人形,有沒有搞錯。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再次看去。
沒錯!
就是人族的奶娃子!
不僅如此,頭上還扎著一個沖天辮,小模樣那是一個呆萌,特別是此刻兩邊腮幫子鼓鼓的,瞪大眼睛,磨著牙,恨不得就要要他一口的樣子。
這樣子,分明就是個人樣。
連五官神情都如此的清晰無比,大道也有情緒,長見識了。
他從踏入武道以來,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諸天萬道中,有哪一種大道玄奧,是人形模樣的,畢竟相比於諸天很多族群文明,人族誕生的歲月相對來說很年輕,說起來還是諸族的後輩。
如今天地萬道中相對年輕的大道,就是血道和聖道了,這兩三個大時代以來,諸天並沒有再次誕生出新的大道來。
一般來說,大道顯化的模樣,不是以烙印的真靈神形,就是和血祖聖祖這般,有時候也會幻化出各種本源,就是沒聽說過有人形的。
散去了曦光後,人形娃娃模樣的時空大道,小臉上神情不斷的糾結著,胖乎乎的小手,數次想要拍下,都到半路止住了動手的衝動。
不能拍!
不能拍!
極力壓著心中想要將面前人族給捏死的衝動。
嗡!
下一刻,一抹曦光灑落,青陽桓頓時感覺自己體內傳出了山呼海嘯的聲音。
乾涸的身軀中,血氣憑空歸來,宛若的久旱龜裂的山河大地迎來了雨水,蒼老的身軀幹癟生澀中,流淌出了一抹溫潤,將生鏽的身軀給滋養了一下。
體內深處枯寂的血源,如山泉湧動,滋潤全身四肢百骸,血氣重新煥發,皺在一起的肌體逐步的舒展開來,重新泛起了盈光。
呼吸間,灰白的長髮重新煥發出黑色,面容從蒼老迴歸到了青年模樣。
灼熱的血氣如同燃燒的烘爐,席捲了全身,將潛藏在體內的寒意驅散,紫金神光席捲全身每一寸的肌體,失去了光澤的莽紋再次綻放出了灼灼生輝。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