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老李頭已經把熱乎的飯菜做好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招呼我一起吃飯,早晨無精打采的那個面孔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老爸,有什麼喜事麼?”
“你媽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奶奶好多了,已經出院了,沒事啦!”
“我說的嘛,你咋這麼高興,嗯,嗯,你也注意下身體,經常量量血壓,別奶奶剛好,你血壓又上去了。”
“你這突如其來的說一句貼心的話,弄的我還有點感動,哈哈,知道啦,大姑娘!”
…
第二天來到學校,剛進教室我一眼就看到了滿臉淤青的炸毛坐在座位上發呆。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你看你這嘴賤,還逞能,這一看就是讓人收拾了。
有點暗暗竊喜,但理智告訴我,我要做一個有人性的人,純粹的人,不能這樣。
其實炸毛你多少應該感謝李小琳,估計你這回的成長速度不會是一星半點了。
至於李小琳麼,老天自會收拾,可能是在我們看不見,聽不到的地方,也可能會是下輩子,下下輩子,讓她投胎做一棵雜草任人踐踏,也可能是隻蟑螂,萬人唾棄,所以,看開一點吧,要不然,又能怎麼樣呢?
我坐到座位上,此刻,教室裡的同學都開始七嘴八舌,指指點點,炸毛一改剛開始來的瀟灑,死氣沉沉地坐在那裡,不動聲色。
“樹墩,你聽說了麼?”
“聽說什麼?”
耗子就是這個班級最八卦的人,男人中的八婆。
“昨天張帥剛出校門,就讓幾個高年級的混混堵在衚衕給打了。”
“你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住校生,你怎麼知道?”
“早晨和陽哥一起去廁所,他說的,他不是和高年級的那些混混挺熟悉的麼,那個李小琳找她哥把他收拾了。”
“啊?挺慘,都是同學,至於麼,警告兩聲就可以了,幹嘛出手這麼狠。”
“說是剛開始警告了他,但張帥不服氣別人罵他,出口對罵了起來,就讓那四五個人圍起來給打了一頓。”
我朝著炸毛的方向望了望,他望著窗外的操場,從他的側臉還能看見嘴角處的淤青。
教室裡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音量忽高忽低,炸毛應該能從這些中聽出來,都是在八卦他的,話語可能傷害了他的自尊。
“他媽的,裝什麼裝!”
炸毛用盡力氣喊了一嗓子,踹開前面的桌子,跑了出去。
教室裡的同學都被嚇到了,一下子停止了議論。
就這樣,第一節,第二節,第三節,炸毛都沒有出現。
那天上午炸毛都沒有來上課。
下午上課鈴聲剛響起來,滅絕就進來把李小琳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