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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消失地 第四十章

第四軍團的副軍團長克羅內的覆滅延緩了第四軍團進攻的腳步,西南大營與洛河要塞之間雷德派重兵把守,維多被封印與提拉庫斯神殿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雷德最高機密,所以一定是有人洩露了這個訊息,維多擔任雷德主教正是第三次大陸戰爭時期,距今也有三百多年,歷經五任主教,從來都未曾將這個訊息洩露,而這次洩密的人不僅知道維多的身份,還很瞭解雷德,他們選擇進攻西南大營的時機正是雷德境內的破冰期,大量守備軍會前往冰河流域和寂靜河域佈防,西南大營就會相對薄弱,洛河要塞與西南大營之間還存在一個月的換防期,每年一次的換防讓洛河要塞湧入大量士兵人口,而布拉特就可以混在人群裡偷偷潛入西南大營附近。

雖然高階布拉特的人智已經與人類無異,但是如此機密的事情瞭如指掌,讓人不得不懷疑雷德要塞裡有布拉特的奸細,可是雷德要塞素來守衛及其嚴厲,為的就是防止布拉特混入其中,位於四個城門的蒙斯水晶就很很敏銳的感知布拉特的氣息,這個人混入雷德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一定是有人類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伊思回到雷德後就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在圖靈通道里使用克洛瑪之眼的那個人,他身上有本源氣息,雖然不強,但一定有這個人存在,為了找出這個人,伊思要求每個要塞行省之間從以前沒三日一報的佈防,軍情,人口進出入境情況變為每日一報,而雷德要塞附近則是沒半日一報,這個人的存在就如同一根針紮在自己後背上,不寒而慄。

諸神迴響關閉後,奎寧雪絨軍團又再一次離開雷德要塞,先前逼近要塞的佈雷特戰神軍團見到雪絨軍團後就再沒有前進,布拉特的敗報剛至,戰神軍團就立即返回至邊境線。

“伊思西艾爾,這次的事件是一個教訓,不要再有下次。”雪凝臨走前站在城門前,一身黑色軍裝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容。

“放心,這次出去,幫我查一個人,帕弗拉韋德,他應該有關於你想知道的事情。”伊思說罷,將自己的遠征軍徽章交還雪凝。接過徽章後,雪凝就帶著大軍重新消失在大漠之中,沒有人知道他們回了哪裡,就連伊思也不知道,自打她成為主教後才知道有這麼一支常年漂泊在外的軍團,主教有召回雪絨軍團的權力,但是沒有干預他們軍團行動的權力,所以當要塞面臨絕境時,主教能召集雪絨軍團,但回不回來決定權只在奎寧之眼一個人身上。至於奎寧雪絨軍團的實力,一直都是個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大陸之中曾經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與他們交手的軍團,正是馬克思姆的魄羅軍團,那場大戰被稱作科雷亞爾戰役,發生在佈雷特境內科雷亞爾行省,位於高嶺山谷東面臨近海洋,也是佈雷特最東側的行省,也是真個大陸的最東端。這場戰役起因和結果都沒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馬克西姆對於奎寧雪絨軍團的評價“不要妄圖征服奎寧雪絨,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

雖然克羅內死了,但是並未改變布拉特的不斷入侵,自聖托馬爾山脈出發的第四軍團布拉特還在源源不斷的調往西線,西南大營的壓力仍然很大,但是伊思又不得不防守北線的巨門哨所,一旦那裡失守直接威脅的就是雷德要塞的安全,還有亟待她解決的事,那就是軍團的招募和補給,提拉庫斯一戰,損失了將近八萬將士,幾乎折損了一半兵力,而雷德境內人才凋敝,生育率低下,每家每戶自給自足尚無法做到,更別說多生子女了,雷德的稅收已經降到不到半成,但是每年徵收的稅賦還是讓許多行省無法承受,人民的生活苦啊,伊思自然知道,可這個國家要維持下去,雷德要塞要在這危機中屹立不倒,僅僅只靠她一人是遠遠不夠的,這時她想起了幾十年前,自己的妹妹艾玲曾經的建議,開啟雷德邊境,讓兩個部落之間加強交流,只有這樣,雷德才會有未來。

但那時候教會內部以自己老師為首的保守派十分排斥艾玲的想法,他們覺得一旦開放邊境,佈雷特一定會入侵雷德,將南大陸吞併。伊思自己當時也是這麼認為,但是瑞奇門恩一戰,讓伊思對佈雷特有了改觀,也許是對於佈雷特祭祀教會一種認同,雷德教會開始於佈雷特祭祀教會開始有了很有限的交流,大多隻存在於主教級別,對於佈雷特的皇室,雷德人自然是深惡痛絕,但是對於祭祀教會寬容度高了許多,也是從那時起,伊思心裡有了一個想法,將雷德的孩子秘密送往祭祀教會修煉,而裡奇也答應了,但是後來佈雷特境內發生一系列變故,讓伊思推遲了這個計劃。直到泰勒的出現,這個想法再一次出現在她腦海中,僅僅過了幾十年,佈雷特的祭祀已經如此強大,雷德再這樣故步自封,要不了幾代人就會自取滅亡。

“伊思主教,您找我?”庫樂祭祀從翡翠神廟回來之後,就一頭扎進古籍文獻之中,起初還擔心要塞的安危,但是看見奎寧雪絨軍團開進要塞後,他便安心了,這一路上所見所聞讓庫樂對於歷史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雖然現在年歲不小了,但是他仍舊虛心學習,伊思看在眼裡,心裡十分欣慰,尚武的雷德的確需要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幾日不見,庫樂的性格也變得沉穩許多。

身著黑色忌服的庫樂來到伊思的主教堂,看見她仔細的翻看著自己交予她的資料,裡面全部都是關於翡翠神廟的記錄。

“神之子的封印雪絨有沒有說什麼?”科倫從永凍之城加爾森帶回來的那個少年奎息之眼雪凝離開時帶走了,伊思希望她能夠找到關於失落之地的線索,根據庫樂帶回來翡翠神廟的情報,神之子似乎與失落之地有所聯絡。

“雪凝元帥也無能為力,封印神之子的力量非同尋常。”庫樂看到神之子時,就感覺封印他的力量和翡翠神廟中出現的那名守衛者雕像很相似,石刻上記錄阿索亞斯封印的是一名上古巨神莫斯,但是為何所有文獻記錄中都記載的是神之子被囚禁於阿索亞斯,就連佈雷特的古籍也是如此,這就讓人疑惑不解,而神之子身上的封印之力與阿索亞斯相似,庫樂就在想,難不成封印他們的是同一個人?

“你說封印神之子的力量和阿索亞斯感覺到的力量相似,如果記載是真實的話,人類諸神的後裔覺醒的力量就不是泰坦血脈,而是那個被稱作莫斯的古巨神。”伊思心裡也很不解,為什麼諸神的後裔覺醒的不是泰坦血脈呢?

“目前來看,很有可能。”庫樂也贊同伊思的想法。

“那就很奇怪了,這個大陸之中能夠覺醒的血脈之力不止泰坦巨神一支,為何還是沒有大量的覺醒者呢。”伊思自己問著自己,她體內覺醒的血脈之力屬於泰坦巨神,她可以確定,因為不止一次有人告訴她體內的力量來源於泰坦,如果人類使用氣息之力的目的就是泰坦利用人類驅趕莫斯,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才對,上千年前的諸神之戰便已經將所有覺醒者消滅殆盡,為何…

“難道是!”伊思突然反應過來了,她回想起克羅內還有在提拉庫斯神殿裡維多的話,他們身上似乎也存在某種不屬於這個大陸的力量,所以說,有一種可能。

“主教大人,怎麼了?”庫樂看見伊思突然想著了魔似的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庫樂,我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伊思回過神來,拿出自己的主教密令,寫下一段話,交給庫樂,說道:“把這道密令交給佈雷特的裡奇主教,還有,想辦法找到泰勒閣下。”

“泰勒閣下?”庫樂不明白伊思的意圖。

“泰勒祭祀是裡奇派來雷德的一個引子,目的就是要與我們取得聯絡,兩塊大陸之間隔絕這麼多年,如果直接與我們接觸,難免不會使那些守舊派的人有所猜忌,所以氣息源泉只是一個藉口,目的就是要把泰勒送到雷德要塞,他是我們與佈雷特祭祀教會之間一個重要聯絡人,裡奇一定也發現了什麼。”伊思似乎有些明白了泰勒在這個時機出現在雷德的原因,並不是一個意外。

“所以說,泰勒閣下的出現也是裡奇主教安排好的?”這話神諭者也對庫樂說過,但是在他觀察,泰勒似乎並不知情的樣子。

“還記得與他隨行的那個孩子是什麼身份嗎?”伊思問道。

“他姓撒蒙,皇室成員,有什麼不對嗎?”庫樂當然記得佛切斯·撒蒙,一身幾乎純淨的紅色氣息,一點不比泰勒帶給他的驚奇小。

“皇室成員和祭祀教會的一名小祭祀同行,很明顯,皇室在忌憚著什麼,也一定發覺了什麼。”伊思說道。

“哦,怪不得,他們明顯不是一路人,皇室的人來監視泰勒閣下,但是那個年輕人並沒有繼續跟著泰勒閣下,而是直接返回佈雷特了。”庫樂回憶著。

“但是從那時起,雷德境內的佈雷特密探多了數十倍。”伊思說道:“尤其當泰勒閣下與我們失去聯絡的時候,西南大營便出現了危機,就好像有人特意為之。”

“主教是覺得,這次襲擊與佈雷特皇室有所聯絡?”庫樂有點不敢相信,佈雷特皇室居然會和布拉特之間有關聯?

“不排除這個可能,而且最有可能知道維多殿下秘密的,只有皇室!”伊思心裡十分擔心,如果真要像她猜想的那樣,皇室作為大陸中最強大的權力機構,一旦與布拉特聯手,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