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劊子手不停落刀,五人身上不住往外泛著鮮血,一片片血肉被彎刀帶出,不一會五人前胸盡是血肉模糊。
人群的歡呼聲也漸漸低了下去,轉而代之的是安靜,是大氣也不敢呼一聲的安靜,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甚至不少人心中轉而有種刀割在自己身上的強烈不適感。
王五特意瞥了眼邊上的劉良佐,發現這個也應該被綁上去受刑的大漢奸臉色白的嚇人,一點血色也沒有。
仔細觀察,能發現劉良佐的兩手在微微抖動,雙腳也好像極不自在的來回擺放。
當視線再次落在受刑五人身上時,五人有三人疼的暈死過去,兩個尚醒著。
一個是范文程,一個是胡茂楨。
被疼暈的三人很快被水澆醒,在那淒厲的哀嚎著。
隨著劊子手的繼續,范文程和胡茂楨也是暈死。
同樣被澆醒後,五人竟然集體失聲。
痛的麻木了。
一刀又一刀!
鋒利的彎刀如同億萬冤魂向五人索取性命,前胸、後背、上肢、下肢,直至最後的臉頰。
為了確保五人始終保持清醒,劊子手們不斷弄醒五人,後來更是不知用了什麼秘方讓五人受刑時竟然無比平靜。
眼珠子在那不停轉動。
王五這時已經沒有興趣看那五個咽咽待斃的漢奸,而是盯著正陽門在看,據牛萬程說負責正陽門的是順承郡王勒爾謹,卻不知勒爾謹這會在想什麼。
“起!”
耳畔傳來行刑官的一聲大喝,繼而就見劊子手同時揮下最後一刀。
受刑的范文程五人就此斷氣,臺上只留下五具血紅血紅的枯骨。
正陽門上,順承郡王勒爾謹也放下千里鏡,用了很長時間才平復了心中不適,繼而對左右咬牙說道:“尼堪這麼做,無非是在嚇唬我們,以此動搖我軍心,記住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嗻!”
城上的都是滿洲將領,自是明白王爺的意思。
這要是讓漢軍八旗的人知道交出去的范文程等人被叛軍給凌遲了,那肯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大清不仁,不能怪他們不義了。
漢軍一旦生亂,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勒爾謹又見上城的官佐旗兵都在盯著叛軍行刑看,不由沉下臉吩咐除當值的其餘都下城,以免年輕的滿洲子弟被叛軍這恐怖的一幕嚇到。
王爺的吩咐誰敢不聽,當下不少上城“看熱鬧”的滿洲兵趕緊下城,可當這幫人剛走到一半時,城外忽的又是炮聲大作。
“賊人要攻城嗎?!”
城上當值的滿洲參領第一時間跑到垛口向外看去。
勒爾謹也下意識看向護城河對岸,他不以為是叛軍攻城,而是以為叛軍弄完活剮的把戲後又想什麼手段嚇唬他們,未想隨著炮聲天空似乎有什麼東西飛過。
那些東西不是砸在城牆和城門樓上,而是直接越過城牆徑直飛向後方的滿城。
“人頭,是人頭!”
城牆下有個披甲人驚恐叫喊起來,要不是他躲閃的快,從天而降的人頭就要砸在他身上。
“是人頭還是彈丸?”
周圍的八旗兵都是大吃一驚,紛紛抬頭朝天上看去,卻是根本分不清一閃而過的黑影是什麼。
但很快,整個滿城都知道那些黑影是什麼。
是人頭,從空中掉落下來的人頭。
一顆一又一顆鮮血還未凝固,表情甚至還很新鮮的首級從不同方向落在了滿城不同角落,甚至有十幾顆人頭落在了皇城。
當侍衛將落下來的第一顆首級提心吊膽拿到輔臣索尼面前時,索尼一眼看出那是李永芳之子、漢軍正藍旗都統巴顏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