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卻忽然抬手,攔住身邊的東瀛人。
“年輕人,你的膽子真的夠大,明知道我們都在這裡,還敢現身。”
船越文夫終於開口。
羅橫輕笑:“這裡是華夏人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來?”
船越文夫此時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羅橫。
“我見過你留在池田身上的氣勁,以你的年紀,修為居然可以達到將暗勁留在人體內,隱而不發,蟄伏數個小時之後才爆開。確實是難得。”
船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用一種指點後輩的語氣說著:“不過,功夫終究只是修身之技,你已經走上了邪路。”
羅橫嗤笑:“我的功夫練成什麼樣,還用不上你來說。
“華夏的功夫本就是起源於戰場,不用來殺人難道用來跳舞麼?
“那麼我請問船越先生,你練了一輩子的武學,難道最終是為了登臺表演?”
船越文夫一愕。
皺眉看著羅橫,這個年輕人太不一樣了。
這套說辭曾經他與很多天資卓越的年輕人講過。
對方即便心裡不以為然,表面也是虛心接受。
而且越是武學天賦高的人,越是對功夫想的越深。
對於船越所謂的功夫是提升個人修養的手段的說辭,就越容易認可。
眼睛轉了轉,雙手背到身後,緩步走下臺階。
站到羅橫面前,笑道:“哦?這麼說你覺得你練功夫是用來殺人的?”
羅橫點頭:“當然,要不然是用來按摩的?”
船越文夫差點沒繃住,直接上去給這小子一比兜。
深吸口氣,故作高深道:“錯了,其實練武的目標,是要將人的體能推到最高極限。
“殺人最快的手段,永遠是手槍。”
羅橫暗笑,尼媽老傢伙還跟哥們玩嘴炮。
咧牙笑道:“船越先生你才錯了,手槍哪有機關槍快……”
在場的眾人本來都聽的莫名其妙。
雙方明明就是敵人,怎麼這一老一少,見面就開始討論起武道來?
結果一聽羅橫這話。
武大帥倒是先樂了起來,哈哈笑道:“這年輕人說的不錯,機槍大炮才是最大火力……”
他這一笑,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
尼媽還能更離譜一點麼。
只有易默成眼神閃爍的看著這幾人,表情微妙的站在原地。
其實,王佳芝給羅橫分析的道理很簡單。
報紙上對羅橫的懸賞,所羅織的罪名,是殺了青幫三大巨頭與法租界探長項飛田。
整個上海誰不知道,那三個人號稱三大亨,實際上就是三大流氓頭子?
至於項飛田,更是法國人的走狗,在那些老派的傳統勢力眼中,都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