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是個人精,看到徐蘭的視線掃過去,立馬道:“姑娘,那布可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布了,雖然貴是貴了些,但縣城裡的老爺們都穿這種。”
徐蘭看著布,她想到了梁魏。
梁魏幫了她不少忙,雖說他不要錢,也說過報答日後再說,但徐蘭就是想要盡所能的回報一些是一些。
回想起他平常穿的粗布勁裝,徐蘭指著那布,“就這種,玄色,來八尺。”
夥計沒想到徐蘭還真買,興高采烈的應下,旋即讓人扯了八尺玄色布匹。
三十文一尺,八尺就是二百四十文。
徐蘭一點不心疼的交了錢,走之前她問:“夥計,你們店裡幫著送貨嗎?我給你地址。”
一共六十二尺布,她想一個人拿回去根本不可能。
那夥計一口應下,“當然可以,不過需要支付額外的十文跑路費。”
十文尚在徐蘭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她交了錢,說了地址,約定下午能送過去後,空著手出了布莊。
剛出去,卻迎面碰到了陳若然。
陳若然看到徐蘭,也很訝然,抬頭見她從布莊出來,又想到昨日挨的一巴掌,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今天來縣城就是想著找人收拾徐蘭一頓,沒想到這麼巧就碰上了。
他轉頭衝旁邊敞開衣領子,流裡流氣的男人道:“徐哥,你不是說這日子少了些趣味嗎,兄弟我今天就給你找點樂子。”
被叫徐哥的男人臉上有道疤,看上去就兇惡的很。
他斜著眼睛掃了陳若然一眼,“你這小子能找到什麼樂子?”
陳若然立刻看向徐蘭,笑得猥瑣又不懷好意。
徐蘭被他們兩人堵在布莊門口,卻絲毫沒有慌亂,神色沉穩的站著。
她冷眸看著陳若然,裡面翻湧著怒意,“陳若然,你想幹什麼?”
陳若然手腕上還纏著繃帶,昨日梁魏那一下是生生的斷了他的骨頭,他冷笑一聲,“你說我想幹什麼?昨天打斷我手,你沒想到今天會栽到我手上吧?”
他旁邊的徐哥聽到這話,嗤笑,“陳若然,你這手被一個娘們打斷的?廢物!”
陳若然臉色頓時難看,卻陪笑,“哪裡啊徐哥,是這娘們的相好打的。”
徐哥輕嗤沒說話,顯然看不上陳若然。
陳若然就把所有火氣發在徐蘭身上。
“賤人,今天梁魏沒在這裡,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從我手上跑了!”
徐蘭冷著眼,先是打量一番徐哥,然後才看向陳若然,“這裡是縣城大街上,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去衙門告官!”
“哎呦!”陳若然還沒說話,徐哥卻彷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小娘們,想去報官?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嗎?就算你去報官,你看看有誰敢搭理你。”
徐蘭沉著臉,知道今天有麻煩了。
陳若然立刻得意的朝她笑,“這位,是衙門主簿的小舅子,就算你去報官也沒用!”
整個衙門,除了縣令就是主簿最大,眼前這位徐哥,就是主簿的親小舅子。
徐得勝天天在縣城裡惹事,仗著跟主簿的這層關係,作威作福不知道為禍了多少百姓。
就這麼一會兒,周圍的人都跑的遠遠的,生怕招惹上不該有的麻煩。
也不知陳若然怎得跟他混在一起,但顯然錢肯定沒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