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吼完,外面的那些嚇人頓時都作鳥獸四散,徐蘭悶笑著看著北山郡主,心裡頭湧上了一層暖意。
待院子裡的人都走乾淨之後,北山郡主讓人關上了房門,貼身侍女更是虎著一張臉,守在院門口,任何人不得接近。
“你們通知下去接任何人不得接近這個院子,郡主殿下,這些日子心情不好,你們也都看到了,若是真把他惹急了,你們丟了腦袋,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一聲令下,郡主府的大部分人都開始繞著這個院子活動。
而屋子裡的兩人這是並肩坐在軟踏上,北山郡主終於沒忍住責備出聲。
“你這孩子淨鬧些么蛾子出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跟我們商量一下?你說你走的這些天,一點兒信兒都沒有,我還以為你真的……真的……唉。”
所有的責怪最後都化成了一聲長嘆,徐蘭將自己的頭緩緩的靠在了北山郡主的肩膀上。她安慰道:“母親,我當時也是情急之下跳下橋的,在水裡泡著的那會兒,我琢磨著這件事情可能不會善了,莫不如我就直接憑空消失的好,這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范家那些人對我自然就束手無策了,更何況眼下祭典將至,姓範的分身乏術,自然顧不上我,我也有機會做些旁的事兒。”
雖然是聽了這個解釋,但北山郡主心裡頭還是很不是滋味。
她用力地伸手在徐蘭的耳朵上捏了一下,斥責道:“你這個小猢猻,你以後若是再敢這麼嚇唬我,你就不要再說你是我的女兒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兩個丫頭在家裡尋死覓活的?春衣就差找根繩子上吊了!你這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不知道家裡的人有多擔心嗎?”
徐蘭也知道這件事情做的不對,只能笑著附和。
“是是是,母親教訓的是,可我當時這不也是靈光乍現,沒考慮到那麼多嗎?母親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跟蘭兒計較的對吧?”
北山郡主沒好氣的瞪了徐蘭一眼,冷冷的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有哪個做母親的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同自家孩子計較,只不過你如今喬裝打扮的回府。應該也只是為了讓我安心吧?你這小猢猻,肚子裡到底又打了什麼歪主意?”
徐蘭這是掛著一臉笑嘻嘻的表情,坐直了身體。
她緩緩開口道:“估計母親已經猜到了之前對我出手的那些人是誰,眼下這個光景你也瞧見了,那姓範的絕不會善罷甘休。母親,你只需裝出一副我已經駕鶴西去的模樣,最好家裡頭也掛上白,搞個棺材,就當成我是真的死了。這樣一來,范家那些人就算是想打什麼歪主意,也不會牽連到郡主府……”
“你這孩子怎麼淨說些混話?什麼死不死的你如今好好的在這活著,我怎麼就得擺個棺材?誰家做母親的會平白無故的咒自己的女兒?”
北山郡主壓根兒就沒有給徐蘭把話說完的機會,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
徐蘭這時候輕嘆了一口氣,連忙說,“母親,這不過就是個障眼法,談不上什麼詛咒不詛咒的,更何況如今我一個大活人都已經在這了,難道母親還信不過我嗎?”
北山郡主是真的不相信徐蘭。
她雖然已經活了幾十年,但真的猜不透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她看著徐蘭,用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
“你這也沒發燒,怎麼說起胡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