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此死了人,你們就等著哭吧。”
說完這話的徐蘭衣袖一揮,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濟仁堂的大門。
留下的兩個侍衛面面相覷的看了一會,最後陸柯還是揣著瓷瓶,忐忑不安的離開了。
當天夜裡,徐蘭送走最後一個來瞧病的人,整個人癱在椅子上,連動都不想動。
春衣端著一碗酒樓大廚煮好的熱湯麵來到了跟前。
“小姐,您這忙了一整天了,水米未進,好歹吃點兒。這酒樓大廚做的東西味道好極了,快嚐嚐!”
徐蘭看著那碗熱面,在心中哀嚎了一聲。
因為今天的患者人數眾多,再把那個殺人犯送到大佬之後,徐蘭一刻都沒得空閒。
這一路忙下來,手都在跟著抖。
哪兒還有力氣吃麵條?
就在徐蘭強撐著坐直身體的時候,這酒樓的老闆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著徐蘭,眼中有些心疼。
“徐姑娘,吃了飯就歇歇吧。這病哪有一天就能看完的?”
徐蘭強撐著站起了身體,對著這個酒樓的老闆行了個禮。
“徐蘭還沒感謝沈老闆慷慨相助呢。”
可誰知道,酒樓老闆聽了這話之後,大手一揮。“這哪兒的話?我沈家雖然是商賈之流,可志存高遠,更分得清輕重緩急,徐姑娘,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就記掛在心。我今日來,只是想告訴姑娘,你從今天起,這酒樓就跟著姑娘姓徐了,我們酒樓在國內各地都有設立分店,金城的事情我們都聽說過,如果以後姑娘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大可以直接開口。”
徐蘭愣住了,她不自覺的張大的嘴巴,心裡頭滿是震驚。
“沈老闆此話怎講?”
沈老闆看了眼春衣,最後有抬頭打量著這個酒樓,一臉懷舊的開口道:“徐姑娘怕是還有所不知吧?當初在金城城外,姑娘,你救了個老先生,還特地開了方子,主婦那人照著方子吃上半個月,自然藥到病除了。”
徐蘭仔細的回想著,可她救過的人不計其數,哪兒能記得那麼清楚?
就在徐蘭還在想著的時候,沈老闆再次開口了。
“姑娘自然是不會記得,自然更不知道你叫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高公子救了我兒子,姑娘救了我父親,我就算是把這酒樓拱手相贈,都回報不了姑娘的大恩!所以姑娘就安心在這住著,我會帶著酒樓的人另尋他處,不會因此就斷了他們的生計,徐姑娘,我代表家父和犬子,感謝你們的大恩!”
沈老闆扔下這番話掉頭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徐蘭清楚的看到了他那泛紅的眼眶。
她轉頭看著春衣,試探性的問了句:“我真的救過他父親?”
春衣搖了搖頭,開口道:“小姐,這種事情奴婢怎麼可能記得清楚啊,你救過的人哪止百八十?不過小姐做了這麼久的好事兒,也是時候該撈到點報酬了,不然多虧呀!”
可誰知這話一出口,就直接被徐蘭給否決了。
“春衣,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從你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以後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伺候了,做好事兒只是出於本心,出於善心。如果說你在做事之前就想到了要回報,那就談不上是做什麼好事,若是我們的無意之舉得到了感恩,那我們自然開心。若是不能,我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如今這世道生存已不易,若是到最後連本心都要捨棄,還算得上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