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現的是那樣的擔心自己,看上去只恨不得以身替之。
溫靜華的心裡卻止不住的發冷。
她笑著拉起溫靜嫻的手,“傻妹妹,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我失蹤的這幾天,你可是哭的慘了?姐姐沒事,你不要再哭了,仔細哭紅了眼睛不好看。”
“姐姐~”溫靜嫻扎進溫靜華的懷裡撒嬌,溫靜華的眼底一片疏離。
這兩個人,看上去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可是誰的心底都變幻著主意。
二人雖貌合,卻神離。
溫靜嫻在溫靜華的懷裡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抬起頭來說道:“姐姐,詩語書卉因為護主不力被母親給關起來了,我與姐姐去給她們求求情吧?”
還是如同前世一樣。
溫靜華心裡五味雜陳。
她幾乎又要被溫靜嫻這幅親熱無辜的樣子給騙過去。
可是想想前世臨死之時那萬箭穿心的痛感,溫靜華便能清醒的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攻人先攻心。
溫靜嫻便是攻心的高手。
其實這不是溫靜華蠢,因為就連齊元慎那種卑劣的小人,也是心甘情願的把溫靜嫻給捧在手心裡的。
這種本事,溫靜華學不來。
她低頭輕笑,用手指戳了戳溫靜嫻的臉頰,“好啊,那就有勞靜嫻陪我一同去給那倆丫頭求情吧!”
“嘻嘻,姐姐放心吧,”溫靜嫻拉起溫靜華的手,“只要我跟母親撒撒嬌,她就沒有不答應的事。”
溫靜華心中黯然,溫靜嫻確實比她好,因為她沒有母親。
她很羨慕溫靜嫻能跟自己的母親撒嬌,儘管那位母親是沈鳳嬌那樣的人。
溫靜華與溫靜嫻過來的時候,沈鳳嬌正在呷飲一杯花茶。
十指丹蔻,被鳳仙花汁染的通紅,沈鳳嬌把藥方拈在手裡,嘖嘖嘆道:“哎,又是這許多的名貴藥材,可是大姑娘將養身體要用,我們就是勒緊了褲腰帶也都是要省出來給她用的。我們吃些苦沒什麼,萬求菩薩保佑,華兒這金奴銀婢的使喚著,只要她過的舒心,我們就是吃糠咽菜也沒什麼的。”
字字如刀,直戳人的肺管子。
溫靜華好像被人用大耳瓜子抽了一把,臉上不禁有些掛不住。
聽沈鳳嬌說的話,好像忠毅候府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一樣。
其實哪裡就這麼艱難呢?溫靜嫻的吃穿用度無一不是奢華異常,就不見沈鳳嬌有絲毫的為難。
她如此惺惺作態,不過是不想給溫靜華用罷了。
溫靜華自小跟著沈鳳嬌生活,從不肯多吃一口飯,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惹得嬸母不悅。
可她即便是處處忍讓,沈鳳嬌仍會覺得她的存在礙眼。
但是這偌大的侯府,原本就是她溫靜華的侯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