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李青悠沉著臉,一整個下午她都在琢磨這件事,越琢磨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想起了前兩天丟了的幾個雜糧餑餑,想起了阿弟昨晚莫名扭傷的腳,張木匠說親眼看到了那個人或許不是無的放矢?
甚至她還想起了之前馮文汝的畫被耗子磕壞的那天,掛著畫的下方的八仙桌早上似乎也有點可疑的雜糧餑餑的渣滓,只是她當時也並沒有注意,現在想想說不定也跟阿弟有關?
阿弟心裡一突,放在背後的手收緊,青悠姐姐指的是哪件事?
“姐姐在說什麼,阿弟聽不懂。”阿弟委屈的撅著小嘴,巴巴的看著李青悠,大大的眼睛水霧瀰漫,好像隨時會掉下眼淚似的。
委屈又受傷的小眼神看的李青悠心裡滿滿的罪惡感,再看看眼前白嫩乖巧的孩子,或許真的冤枉她了?
可那些疑惑在她心底始終盤旋不去,她強忍著心軟,移開視線,“裝什麼,昨晚上你去哪了?”
原來是這件事。
阿弟悄悄的鬆了口氣,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承認的,在青悠姐姐眼裡他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至於說張木匠,他活該,欺負青悠姐姐的人都該死。
見他半天不說話,李青悠突然有點沒底了,該不會真是他做的吧?
用力一拍桌子,“說。”
阿弟嚇一跳,嘟著嘴一臉委屈巴巴的垂著頭,“昨晚阿弟一直在姐姐旁邊睡覺,姐姐不是知道嗎?”
李青悠想想倒也是那麼回事。
阿弟最會察言觀色了,這會看著李青悠神色略有鬆動,立馬撲過去抱住她的腰,頭埋在她肩頭蹭呀蹭,“姐姐不相信阿弟。”
李青悠滿心的愧疚,抬手輕揉著阿弟毛茸茸的腦袋,聲音也軟下來,“姐姐沒不相信阿弟,只是阿弟一定要記住,不許騙姐姐知道嗎?”
阿弟身子一僵,但很快的用力點頭,聲音裡透著心虛,“知道了。”
李青悠以為他委屈了,更是心疼的不行,也就沒再多想,更不知道阿弟悄悄的鬆了口氣。
轉過天來,街上突然流傳起一首歌謠:孝子趙小山,替師還債難,家有病老母,善人手下寬。
李青悠一邊把模具壓在豆腐上,一邊笑眯眯的看著旁邊一臉邀功的阿弟,“編的還挺順口的,乾的不錯。”
這主意是阿弟想出來的,“世人都圖個好名聲,越是有錢人越如此,做紅木櫃子的那家員外人稱張大善人,盛名之下想必他也不會太為難趙小山了。”
說起來趙小山這事也是因他而起,青悠姐姐又這麼上心,他自然也要盡力幫忙。
昨天他就出去找了幾個小孩子,把歌謠教給他們傳唱,尤其要上張大善人家門口去唱,只要這歌謠傳到張大善人耳朵裡,他們就成功了一半。
“待會我跟趙小山一塊去,再叫上幾個人一起在張家門口唱歌謠,張大善人肯定不會為難他的。”阿弟信心滿滿道。
李青悠點了下他的鼻尖,“小機靈鬼,就你鬼點子多。”
不大會趙小山來了,李青悠讓他帶上一板豆腐,迎上他難為情的眼神,笑道:“放心吧,這板豆腐是送你的,你的字刻的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