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嘆了口氣，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姐這脾氣可真不小。”衛思齊小聲嘀咕了一句，剛才把他嚇得不輕，感覺發起脾氣來跟他爹有的一拼。

阿弟抿了抿唇沒吱聲，知道這次是真的把他青悠姐姐氣著了，不過換了誰都會生氣的。

“那現在怎麼辦？”衛思齊道，強忍下打了半路的呵欠，看了眼已然升至中天的月亮，又看了眼身旁的阿弟，“你該不會……要整晚守在這裡吧？”

阿弟沒吱聲，他就是這麼打算的。

是他的錯他得認，眼下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唯有誠心認錯求得原諒。

“你還真打算在這守一晚？”衛思齊睜大了眼睛，隨即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成，你這還受著傷呢。”

若是平時也便罷了，現在說什麼也不成。

阿弟抬胳膊躲開衛思齊伸過來的手，他傷的不輕，衛思齊也不敢硬來，就只能勸。

“我說，苦肉計不帶這麼演的，您要不喊兩聲，把你姐給喊的心軟了自然雨過天晴。”衛思齊主動獻計獻策。

不是他說，就他老大這幅慘樣，再加上這張臉，任誰也狠不下心去。

阿弟搖了搖頭，他不想再演了，之前就是太會演了才會令他青悠姐姐那麼生氣，如果一開始就坦誠……

夜幕籠罩，玉兔東昇。

阿弟整整在外面站了一晚，也幸虧現在是夏季，若是冬季用不上幾個時辰就得凍僵。

饒是如此，阿弟也在天亮之際成功昏過去了，畢竟受了那麼重的傷。

他昏過去的時候衛思齊並沒有在跟前，原本他也是想陪著阿弟一起守著，但考慮到自己在跟前顯不出他老大的慘來，在陪過了子時後就回去休息了。

是僱工發現阿弟昏倒的。

李青悠讓人連夜將方郎中叫起來，給阿弟仔細檢查了一番，得知他只是憂思過重加上疲憊才昏倒，這才放下了心。

放心歸放心，李青悠依舊不見阿弟，並且派了幾個僱工專門將阿弟和衛思齊所在的院子看起來。

“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衛思齊倒揹著雙手在屋子裡來回餾圈，看的阿弟眼花繚亂。

“你別轉了行不行，我都要吐了。”阿弟抬起手遮著眼睛。

衛思齊不滿的瞪著他，“你也就跟我有能耐，有本事跟你姐也硬氣點。”

阿弟抽了抽嘴角，他不敢。

兩人在屋子裡待了一整天，衛思齊實在忍不下去了，“我去找你姐，是死是活給個痛快話，總好過被晾在這。”

僱工們自然不敢攔衛家的小公子，衛思齊找到了李青悠。

“你們先出去吧，剩下的賬目稍後再說。”李青悠將屋子裡幾個正負管事打發出去，才看向衛思齊。

“青悠姐姐，好歹阿弟是為了救你才傷成這樣，縱然他騙了你有錯在先，可他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總能兩相抵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