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流轉幽暗。
“可是我是開心的,不需要這樣,真的,我最怕的就是這樣,我只想開開心心的活在當下。”
謝意喟嘆,將她擁入懷中。
兩人沉默半晌。
戲臺上的戲卻沒停,顧蓉想起來正事,軟著嗓子可道,“我今日本來本意是請你看戲的,你覺得這出戏怎麼樣?”
謝意,“……我們明日大婚,你今日帶我來看新娘子上吊的戲……”
顧蓉,“……?”
他的重點好像不對。
顧蓉又道,“你看戲文裡的公主,為了情,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侍衛也是,情愛情愛,明明他二人兩情相悅,偏偏無法相守,是不是很慘?”
謝意細細琢磨著她的話,翻來覆去的,終於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他可道,“兩情相悅的是誰?”
顧蓉,“……”
顧蓉……不敢說了,要怪就怪謝意心思太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她說的話似是而非,這要是把謝君宛說出來,她真的不知道謝意會怎麼做,或許乾脆利落的鬆口,或者回去將謝君宛關禁閉,將巖鋒遠調……
顧蓉想著嫂嫂做到自己這個份上,連終身大事也要替她包圓,就忍不住暗摸一把汗。
謝意明顯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身旁……”
顧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謝意話音頓至。
怎麼辦……顧蓉有些急了,現在還不是明說的時機,若是讓他套出一兩句話來,那還得了!
福臨心至般,顧蓉扯開了他的腰封。
謝意目光微變,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這雅間並不大,要價卻不菲,房內古香古色,屏風隔遮,屏風外面是看戲的桌椅,裡面是一方小榻,倒有些不可明說的怪異。
顧蓉不太懂這些,謝意卻是一眼就明瞭,這種戲曲雅間,大多都有伶人在臥,供世家文墨取樂行歡。
髒!
他止住了顧蓉的手,搖搖頭拒絕,“不行,這裡太髒了。”
顧蓉拆了腰封,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她幾乎是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抬頭,復又低頭,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看著自己手裡的腰封……
顧蓉,“……”
戲本子看太多了?
色令智昏?
謝意以為她急不可耐?
“咳咳……”顧蓉咳了兩聲,道,“……我只是想看看你這腰封,挺好看的,那什麼……我乏了,我要回了。”
尷了大尬了!
誠然顧蓉也會有這麼害羞的一面,謝意拉住了她,笑意漫天,道,“走之前,得把腰封還給我,不然我這樣出門可不行。”
顧蓉將腰封丟給他,正要溜,哪知謝意還未鬆手,將她拉了回來,道,“我送你回去。”
他兩三下扣好腰封,復牽過她,二人雙雙下了樓。
華燈初上,雖然已是晚上,依舊有商販在擺攤,路上行人不少。
二人執手同行。
星月曜曜,波鱗如瀾,燈火闌珊,帝都的夜色美如畫卷。
他終於將人送到了王府門口。
“在家等著我。”
顧蓉笑著抱了抱他,進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