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莉啊！”

尚志裕笑了笑，吳沫莉現在比周珂其實要火，就因為《明星大偵探》，讓她的名字一夜之間響亮起來，尤其是在每天喜歡上網瞭解娛樂新聞的年輕人當中，吳沫莉已經成為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過尚志裕卻搖頭道：“李總，小周錄這麼幾期，觀眾反響很好的，突然換成了觀眾不熟悉的吳沫莉，觀眾萬一不接受，我們又得換人，您還不如給我換一個有一定觀眾緣的，尤其是針對家庭主婦和新任奶爸這一群體的。”

“可週珂也不是這一群體的偶像啊？”

李志凡一攤手，“你們這個節目播出的幾期我都看了，換個人頂替她其實並不顯眼的。”

“這您可就錯咯！”

尚志裕還是笑呵呵的樣子，“李總，您也是做導演的，知道固定嘉賓、常駐嘉賓和每期邀請的大咖嘉賓的不同，尤其是固定嘉賓和常駐嘉賓，都有各自的定位，小周好不容易熟悉了自己的人設，再換一個來，萬一一時不能熟悉，我們節目做得很多策劃就白費了。”

“這又不是直播！”

李志凡也同樣笑眯眯的說道，“節目都是錄播，錯了可以改嘛，再說觀眾喜歡看的反而是垮掉的劇情，您做電視節目這麼久，應該比我更清楚，車禍現場是網友最津津樂道的部分。”

尚志裕一時詞窮，他說了兩種情況，都被李志凡給懟回來了，而且這吳沫莉現在的名頭確實比周珂要大，讓她來也是非常好的選擇。

“既然這樣，那我就同意了吧！”

尚志裕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不過話先說明白，小周的薪酬我們已經給過一大部分了，要退還的話可是雙倍，看在您李總的面子上，我也就不談這個了，反正小吳過來是頂班的嘛，她的費用，我們節目組可不負責啊！”

“好說！”

李志凡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下次錄影就讓吳沫莉過來，費用什麼的不用你們節目組負責，不過最後一期錄製完，您可不能拿這個給我們添堵，不付尾款啊！”

“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尚志裕一臉毫無心機的模樣，“如果李總不放心，我們可以籤個補充協議。”

“行，正好周珂還沒走，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吃個便飯，順便把這補充協議簽了！”

就是尚志裕不說，李志凡也會提出籤這麼個協議，在商言商，合約協議是誠信的防線。

尚志裕點頭答應，他的想法和李志凡截然不同，剛才那話只是隨便一說，補充協議就算籤也不是現在籤，而且用哪個藝人上節目，不是他一個導演說了算的，得報到臺裡，臺裡再報到廣電審批，過後才能上鏡。

這都是國情！

送走李志凡，尚志裕拿出一張溼紙巾擦了擦額頭，他第一次跟李志凡打交道，終於見識了這個天才少年的另一面，口才和行為能力真的很過人。

晚飯就是在周珂下榻的酒店吃的。

不但是尚志裕來了，臺裡的副臺長，製片主任，節目組的總策劃、總製片、總監製、藝人統籌等重要人員也來了。

尤其是藝人統籌，更換一個常駐嘉賓，對他來說是大事。

有了團隊，尚志裕也有了扯皮的底氣，下午和李志凡談好的基本沒變，但是在籤協議的時候，就開始大倒苦水，最後輾轉開出新的條件，希望李志凡能來擔任一期節目大咖嘉賓，更重要是報出的價碼，比李志凡正常的報價要打了個八折。

為了周珂，李志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笑著說道：“尚導，您想邀請我早說啊！下午咱倆談那會兒，您直接說不就得了唄，我這人怎麼做事兒，圈裡人都知道，包括我們整個時線都一樣，您照顧我們，我們也照顧您，等周珂病養好了，下一季你們開錄，我安排她繼續來，甭管她到時候是什麼咖位，價格跟今天的她保證一樣。”

別人說這話，尚志裕可能得掂量掂量，誰知道你過了今天還紅不紅，說不定早回家賣紅薯了，這種包票根本不值得信。

但李志凡說這話，他卻是高興還來不及。

因為李志凡真要有心捧紅周珂她們這個組合，也就是幾首歌或一檔綜藝節目的事兒。

別人費勁腦汁都辦不到的事兒，在李志凡手裡或許只是動動指頭，轉轉腦子而已。

或許是酒喝多了，一桌人除了周珂、黃靜怡外，大家都在拍胸口說大話，有的人說的只是大話，譬如那個副臺長，說明年要讓江浙臺每一個節目都是爆款，每一個節目都是全民級別，可這顯然不現實。

酒桌文化就在這裡，撒開了胡說也沒問題，只要不是打臉的話，一桌人都心知肚明，該捧場就捧場，反正誰都不知道第二天又會是什麼樣。

不過酒桌上籤的協議，可跟說的酒話不同，那是一個唾沫一個釘，坐實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