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傳來無奈的嘆氣：“哎，我懷疑啊，我上輩子真是欠了你和亦辰的孽障，需要這輩子來還。小曦，我老伴早睡了，我讓你和亦辰折騰到這會，咱們有任何事儘量長話短說啊。”

“好的，辛苦您了。天禹娛樂有您時刻操心，真是我和諸多明星之榮幸。”南曦放柔語氣，用出拿手的賣乖。

“得了，誇獎的話你暫留著吧。等說完事呀，別在背後罵我就夠了。”賀知行打斷南曦。

南曦委屈地哼唧聲：“哪能呢，您幾次替我挺身而出，我感謝您還不來及呢。”

“你要真想感謝啊，咱們就快點說正事吧。”

著急去睡覺的老人不墨跡，開門見山地道明事情局面：“亦辰剛剛給我的安排是讓空段靜媛一陣子再籤，此刻簽了容易讓人誤會為咱們從中思達撬人，並採用非常手段拿到證據，逼迫中思達做出低頭。”

南曦猜到會收穫拒絕的回應，心境平和地應聲：“嗯，我知道立刻簽約風險很大。”

“知道就好。”賀知行放低聲音，拿出哄小孩的語氣：“早點睡美容覺去吧，你該做的努力已經做了，無論對朋友或圖其他，全到位了。老人常說盡人事、聽天命，人啊，給執念看淡點會活得輕鬆些。”

天命，南曦嗤之以鼻地輕輕‘哼’下，多想問句，天命是張亦辰嗎？他若敢自命這稱呼，不怕折壽啊。

南曦心裡嘲諷，嘴上則悄悄壓低嗤之以鼻的‘哼’尾音兩度，將聲音微妙地轉為難受的呢喃。

“您老聽我多說兩句嘛，就兩句。”

賀知行打算掛電話的手猶豫住，常年被髮配到國外，幫張亦辰鎮守進出口貿易關卡。賀知行很多年沒聽過後輩撒嬌了，心跟著軟了幾分。

迎上尋來客廳的老伴目光，耐心交代道：“是小曦來的電話，就是亦辰的那個超漂亮的明星老婆。我們說點公事，你先睡，我馬上過來。”

“好，那我把客廳燈關了，給你留個起夜燈，你注意腳底下，別和上次似的，讓桌角絆倒。兒子不在身邊，我可弄不動你去醫院。”

賀知行滿口答應下嫌棄的話語：“嗯嗯，知道了，說著弄不動，哪次我生病不都是你任勞任怨的陪在身邊啊。”

“你啊你，就一張嘴會說。”

讓強餵了滿嘴糖的南曦清下嗓子，喚聲：“賀老。”

她實在不想打斷二老日常的恩愛互動，但怕繼續墨跡下去，賀知行會隨便敷衍她幾句，急於回臥室陪老伴。

“我在聽呢，你說吧。”賀知行的語氣裡透出明顯的心不在焉。

南曦提高點音調，分析道：“其實無需我多說，您同樣明白啊，在娛樂圈裡有爭議的人代表熱度和話題。咱們趁著這事熱度十足，簽下段姐，再給她送到真人秀等綜藝上，熱度會因此得到持久穩定的提高。”

“你打算讓段靜媛走黑紅路線啊？”

賀知行問完沒等南曦回話，自行改正道：“不對，如果立刻強行推出段靜媛，她處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網民們不會多說她任何。但只要她稍稍有點不對，天禹會備受責怪。資源少了，網民們會指責天禹只想拿她的熱度，不管她。資源多了，網民們會腹誹天禹和中思達一個德行，只會壓榨藝人。你還打算讓她上綜藝，找著網民們罵咱們硬降影后咖位，故意博取話題熱度。”

頓下，繃起幾分嚴肅，問道：”小曦啊，你給我交個底啊，你著急慌慌的操作這事，真為公司做打算嗎？還是想今早給段靜媛收入公司的保護傘下？”

杏目瞟眼當事人，對方早坐在黃怡身邊了，兩人擺出刷影片的姿勢，實則在偷聽她的對話。

南曦壓低聲音，決絕的答覆道：“當然在為公司啊，天賜的熱度機會，我怕公司錯過啊。”

賀知行沒讓南曦的迷魂湯灌暈，愈發覺得事情尤其麻煩不可操作。犯愁地抓了幾把頭，再次拒絕。

“小曦，這事我和亦辰持相同意見，放放再說吧，最少留出幾天鋪墊咱們辛苦的時間，彆著急立刻籤。時間不早了，我一把歲數的老人，身體熬不住夜，你讓我踏實睡個覺吧。”

面對賀知行以身體為由要結束對話，南曦再多堅持，只會讓對方反感。

惆悵地抿抿唇瓣，答應道：“好的，您休息吧，祝您好夢。”

失落的語氣無疑又揪起留守國內老人的心，幫忙多說了句建議：“你有功夫和我絮叨，妄想著能說服個傀儡執行董事，何不直接去找亦辰啊。夫妻兩說話辦事，比找我個外人方便吧。”

“嗯，謝謝您。”

南曦等著對方先結束通話電話，順手鎖屏了手機。她何嘗不知找張亦辰更直接，但此處的直接不止代表直接的好。

尤其在張亦辰眼中，不在乎的人等同於一堆風控評估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