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頓時想罵娘,可是王松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又把我們按了下去。
“噓,苗寨的村民出來了!”
我們倒是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被他按著,下面都是臭味,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關鍵連呼吸都困難。
大概又是兩三分鐘之後,就在我和許文強都要憋不住的時候,王松終於是放開了手,轉而弄了一下揹包說道:“走,咱們先進去。”
他走在最前面,許文強想要跟上,但是被我一把拉住了。
他這一晚上就沒有好好走過路,頓時沒了多少耐心,一臉暴躁的看著我。
而我則是指了指王松的肩膀說道:“你看到沒有?”
許文強看了一眼之後,似乎什麼都沒有見到,而王松此時已經往裡面走去了,那邊的燈光非常明亮,一下就看到了他肩膀上厚厚的頭髮。
我和許文強頓時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使命朝著王松招手,但是因為他背對著我們,根本看不到。
先前我一直以為那些臭味是廁所裡傳來的,合著是從王松的肩膀上傳來的,更為關鍵的是,他揹著這麼大的一個東西走路,居然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許文強雙腿發軟的看著我,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我不能坐視不理,好歹和王松出生入死這麼久,革命友誼無比深厚。
所以直接從揹包裡拿出了符紙,瞬間衝了出去,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裡面有一個人縮成一團,就在一團亂糟糟的頭髮裡。
王松依舊渾然不覺,但他見我們沒有跟上之後,想要轉身,但此時也一定察覺到了脖子上的東西,馬上就要伸手碰到了,我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喊道:“別摸!”
但是我的聲音還是比他的動作慢了一點,王松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緊接著,我便看到王鬆緩緩的轉過頭,臉色慢慢的變成了震驚和煞白。
我示意他先別動,王松哭喪著臉看著我們。
許文強還在往後退,我直接將揹包丟給了他,只要了一個摺疊鏟和符紙,朝著王松輕輕走了過去。
就在我離王松只有幾米的時候,王松整個人忽然倒飛出去,直直的掛在頭頂上的樹杈上,而那團頭發已經消失不見了。
王松差點就要哭出聲來,我示意他先別亂動,連忙用鏟子手腳並用拉住王松。
而王松一隻手拉著樹枝,另一隻手拉著我的摺疊鏟,在我使勁之後,整個人重重的落了下來,同時,一團頭髮也從他的後腦勺分離出去。
“王松?”
我連忙扶起他,可是王松搖搖晃晃了一陣,直接倒在了地上。
許文強此時見那個怪物跑遠了,也跟了過來,捂著鼻子問道:“他怎麼了?”
八成是被吸食了太多陽氣,我怒罵了一聲,直接背起了他,轉而朝先前離開的屋子走去。
將王鬆放在阿達的床上之後,我又重新確定了一下門窗有沒有關緊,然後就坐在床上,先檢查了一下王松。
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不過情況要比我預想的要糟糕一點,後腦勺的頭髮還被薅下來了一大塊,看起來很是瘮人,好在沒有出血,不然這種環境之下,恐怕還真的不太好處理。
許文強拉了我一下,再次開口問道:“那個頭髮裡面藏著人?”
我點了點頭,一邊用符紙佈置屋子,一邊解釋道:“那是嬰兒,需要吸食人的陽氣,或者是冤魂才能成型,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不見,它又長大了不少。”
許文強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說道:“真沒有想到,這東西比怪物還要邪門,剛才我說什麼味道這麼重呢……嗯?等一下,為什麼……那股臭味又回來了?”
我連忙示意他退後,轉而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後面,並沒有那些頭髮。
許文強也檢查了一下我的後面,發現也沒有。
於是,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王松。
許文強不敢靠近,我連忙拿著鏟子將王松的身體翻了過來,那後腦勺被薅下來一大塊頭髮的地方居然重新長出了頭髮,只是這味道,跟那團頭發的味道一模一樣!